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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輕輕拎起信紙,像是要讓裏面的金幣滾落下來似的。這時她眼看這隻發紅的手指像鼻涕蟲那樣軟綿綿的又粗又肥的手,捏在這些曾讓她怦然心動的紙頁上,不由得怒氣直往上冒。
他們總算走了!費莉茜黛回進屋裏。愛瑪剛纔讓她守在門外擋包法利的駕;她們趕緊把留下看守查封物件的那人安頓到頂樓上去,他保證待在那兒不動。
整個晚上,她看夏爾似乎有些憂心忡忡。愛瑪焦灼不安地偷眼瞅他,覺得在他臉上的皺紋裏,好像看到了無言的責難。接着,她的目光掃過裝有中國式隔熱屏的壁爐、寬寬的窗簾和那幾把扶手椅,依次落在所有這些好歹曾給生活的苦澀添加些許溫馨的什物上,不由得湧上一種內疚,或者說一種無盡的惆悵,非但沒有抑制心中的戀情,反而讓它變得更熾烈。夏爾雙腳擱在柴架上,神色平靜地撥着火。
有一會兒,那個看管員想必是藏在逼仄的頂樓上憋得慌,弄出了一點聲響。
“上面有人走動?”夏爾說。
“不是!”她馬上接口說,“有扇天窗沒關上,風一刮就有響聲。”
第二天是星期日,她動身去魯昂,挨家挨戶拜訪她知道名字的每位銀行家。他們不是去了鄉下,就是外出旅行了。她沒氣餒,凡能碰上的,她都開口向他們借錢,說清楚這是急需,一定會還的。有的人當面奚落她;所有的人都拒絕了。
兩點鐘,她跑到萊昂住處敲門。沒人開門。臨了他總算露了面。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