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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羚自己打車回了老宅,進門時聽幾個傭人閒聊,說昨晚家宴一結束,二少爺就坐自己司機的車回住處了,沒在家裏停留。於是放了心。
梁在野好像在家,會客室裏溢出一股嗆人的雪茄氣味,隱隱能聽見嘲弄的低笑聲,梁在野正和幾位朋友聊着昨晚的家宴。
一屋子物以類聚的狐朋狗友。文羚透過門縫瞥見了兩張熟面孔,心裏又狠狠一緊,小心翼翼提着自己的拖鞋,儘量不發出任何腳步聲,把洗淨的保溫桶放進櫥櫃,快速經過會客室敞開的門口,踮腳逃上了樓。關上門的那一刻,跟小時候躲過了衚衕口的大狼青一樣鬆了口氣。
梁在野背靠沙發閒坐,兩條長腿交疊搭在黃花梨老茶几上,分神去瞥從門口偷溜過去的少年,叫傭人去給他添點食兒。
朋友好奇問誰回來了,梁在野心不在焉地吐了一口煙霧:“我養的那條小狗兒,心情好了抱出來給你們看看。”
會客室裏又一陣鬨笑。
終於躺進自己牀裏,文羚抱着枕頭艱難地翻了個身。他睡的是雙人牀,但人瘦弱,又蜷縮成一點點大,只佔了一小塊地方。
“汪。”文羚用力把頭埋進枕頭裏,咬着枕頭邊磨牙。小狗就小狗,他不在乎。
斷續睡了幾個小時,醒過來時整個人還渾渾噩噩的,半晌才發現身上已經上過藥,但更像是糊弄着隨便塗的,藥瓶還胡亂扔着。看來梁在野來過,無非就是看看自己的小寵物還能不能喘氣。
他掙扎着爬起來去櫥子裏翻出一張好洗的方墊子,墊在身子底下免得把藥蹭在牀單上,然後伸手摸進抽屜最底層,從一堆藥瓶中間摸索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