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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天橋底下傷痕累累端着一份快餐喫的時候遇見段老師,那男人撩開他被汗貼在臉上的頭髮,問他是不是賓大的學生,爲什麼受傷。
是學生,但他剛從地下拳場出來,贏了十來場,賺夠了一年的生活費。其實靠獎學金和接一些小設計完全夠支撐他生活,但不足以發泄他從小到大堵在心裏的怨氣,退伍以後更加無處釋放。
梁如琢對缺愛這個詞非常敏感,但那時候這男人就跟從天而降的仙女兒似的,從頭到腳都發着光。
於是他說自己是新生,剛被流氓堵住要錢來着,給了錢還捱了打,現在身無分文。段老師摸了摸他的頭,邀請他到自己家喫飯。
梁如琢也不想自己像個騷包的小白狗一樣整天圍着段老師打轉,但他做圖的時候想,喫飯的時候想,連考試的時候都在想,什麼時候找個藉口再去段老師那兒賴一晚上。
他用相差無幾的藉口得逞了好幾次,後來膽子大了就跟段老師滾在客廳打炮,段涵起初不肯,但梁如琢知道他是雙性戀,嘴甜叫他老師,涵哥。
段老師和他以前遇到過的男人不一樣,穩重又溫柔,梁如琢覺得自己可能天生就喜歡這一掛,因爲自己是個暴力至上的變態,段老師身上有他沒有卻想要的東西。
第二年他用未來一年的生活費買了一對戒指,但段老師不要,勒令梁如琢去退了,他只好把其中一枚換成項鍊送給段涵,但偷留下了自己的那枚,原本戴在了無名指上,這讓他更有安全感,但段老師看見以後替他換到了食指上。
他問爲什麼,段涵說你太年輕。
他開始覺得這段感情是奇怪的,但這種想法只要段涵過來親他一下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