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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究竟爲什麼還在講段子。”
“之前17年的時候,我在北京演過一次,當時臺下的觀衆還都是純粹愛好喜劇,沒有那麼多慕名而來的人,那天我講了很多成人笑話。擱在現在演,肯定很多人都覺得冒犯。正好那一陣是我P2P虧得最多的時候,一夜之間衆叛親離。我躲進那個劇場,沒有什麼人認識我,演員們也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拿起話筒的一瞬間,那裏就是我的避風港。那天場子笑翻了很多次,笑聲快把臺子掀了。那一刻我明白了單口的意義,就是在生活把人大卸八塊的時候,我還能短暫控制生活的變量;臺下覺得可笑,也不是笑我這個人,而是在笑話中共鳴,青年危機誰都有。”陸銘把煙摁進菸灰缸:“現在不能經常講了,但我很懷念它。這和女人沒關係,說的低俗一點和‘jerkoff’一樣,都是一種怪異的自由,但在我心裏它是高貴的,不是什麼都能激活僵化的靈魂。”
手機響了,是梁代文,他平靜地說:“我剛下飛機,很快就到家了。”
心裏劃過一絲喜悅,彷彿靈魂裏的雀躍都變成了燈光下飛舞的灰塵。陸銘坐在高腳凳上說,其實羚羊的名字,是我起的。
另外兩個人都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要知道這個名字並沒有ounce那麼浪漫,和靈魂相關那麼契合的店名被改掉,顧逸一直有點不懂。陸銘抽着煙說,你講過一個羚羊飛渡的段子,質疑人們用動物道德綁架那次,還有印象嗎。當時我想到,羚羊在懸崖峭壁的那一刻,無論有沒有凌空飛越懸崖,那種顫抖和緊張,都很像一個演員站在舞臺上的感覺。後來要改名字那會兒,我就發了信息給朋友,他就用了。
她仔細回憶着每一次站上舞臺前的感覺,臺下的觀衆是未知的,帶着好奇和期待;而她同樣也不知道會發揮如何,會和人互動出什麼樣的火花,會不會炸場爆梗,會不會被人覺得冒犯到投訴,或者突然的接梗,化學反應也令她難忘……那種一切都未確定的飄忽又戰慄的瞬間,不就是她一直着迷的追星星的感覺嗎?
懷着這份感動跑回家,梁代文也剛進門,身上帶着一股風塵的味道。看到眼睛通紅又笑着的顧逸,表情懵懂。她抱住梁代文:“有空去看我講脫口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