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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出一支鉛筆，在她的筆下寫下“小莉，亂塗亂畫。”
“你才亂塗亂畫！”她禁不住笑出聲來，引來小玉匆匆的一瞥。
“叫你不要吵，引得人家改不成作業呢。”他對着力莉說道，又看了一眼郭小玉。
郭小玉呵呵一笑，發話了：“沒關係的，只要不是用英語聊就行了。”
“纔不是聊呢，我們也是在改作業，語文作業！”她向他擠了一眼。這是傳說中的“眼拐”嗎？他額頭有點汗涔涔了。他不敢在紙上寫字了，也不敢跟她說話，怕她隨口又冒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引起小玉的懷疑。
她抓起他手中的鉛筆，在紙上飛快地寫下三個字，摔下鉛筆，揚長而去，引得小玉忍不住往這邊瞄了一眼，臉上一紅，又低下頭去改英語作業了。
字跡潦潦草草，缺胳膊少腿，他左看右看，才從這些柔弱的線條中看出“膽小鬼”三個字來。
“膽小鬼！”是啊，自己從小就膽小，能以這三個字作爲他們筆談的結尾，力莉，也真是慧眼識珠啊。
後來，他記得，每次自己先洗了衣服後，她就會默默地呆在他的書桌旁，靜靜地看着他改作業，看書，然後，微微一笑，默默地回去。如果自己沒洗衣服，她就會高興地提桶就走，洗完後興高采烈，有話沒話都要跟他說，或多或少，或緊或慢，有一搭，沒一搭。說小學的事情，說鄉下的事情，但很少說同學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