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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灑在大地上,歐陽在劉宣的陪同下,再次來到了東海市公安局經濟犯罪調查科。歐陽的神色略顯緊張,劉宣則在一旁輕聲安慰着他。他們走進那威嚴的大門,徑直來到了調查科。
歐陽找到了前幾日在審訊室裏見到的那幾位警官中的女警官。李警官看到歐陽來了,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隨後便帶着歐陽來到了調查科的會議室。胡麗麗緊緊地跟在歐陽身邊,她的雙手緊緊握着歐陽的手,因爲緊張,手心都冒出了冷汗,那冷汗浸溼了兩人的手掌,卻也傳遞着彼此的溫暖與不安。
不一會兒,那位女警官便帶着上次那位穿着便衣的警官走進了會議室。原來,這位身着便衣的警官是他們調查科的副科長。見到副科長進來,歐陽趕忙起身,剛要開口說話,副科長就抬手打斷了他,語氣嚴肅地說道:“如果你想說的內容和案件有關的話,請跟我來。”說完,便打開會議室的門走了出去。歐陽回頭看了一眼胡麗麗,對她說:“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胡麗麗看着歐陽的眼睛,用力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擔憂。就這樣,她只能靜靜地看着歐陽被兩位警官帶走,自己卻像被抽乾了力氣一般,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這會議室裏焦急地等待着。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那位女警官再次來到會議室,她看着胡麗麗,眼中帶着一絲無奈,說道:“歐陽今天可能走不了了,你先回去吧,順便通知一下他的家人,幫他準備一些換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送過來。”胡麗麗聽到這個消息,驚得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她快步走到女警官面前,用急切的語氣說道:“他的事情嚴重嗎?他要在這裏待多久啊?他今天的行爲算不算主動自首呢?他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而且之前他對法律不瞭解,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爲觸犯了法律,你們能不能給予他寬大的處理呢?”胡麗麗滿臉通紅,眼中閃着淚花,一連串的問題像炮彈一樣拋向女警官,弄得女警官有些不知所措,她只能回答說:“這些問題我都回答不了你,我們只是負責辦案調查,具體的量刑得法院說了算。你還是先請回吧。”胡麗麗咬了咬嘴脣,接着又問道:“那我能不能和他再見一面?”女警官無奈地搖搖頭,說道:“現在他誰都不能見。”
胡麗麗失落地從市公安局走了出來,手裏緊緊攥着那輛捷豹車的鑰匙,就像攥着最後一絲希望。她走到車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卻呆呆地坐在駕駛座上,不知道該駛向何方。她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歐陽的面容,滿心的擔憂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在車裏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後,她像是突然回過神來,打着車子朝着歐陽的辦公室開去,她想在那裏尋找一些線索,或者是能幫助歐陽的辦法。
當胡麗麗匆匆趕到歐陽的辦公室時,胖子和楊叔二人都在。胡麗麗的眼眶泛紅,神色慌張,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歐陽剛剛在公安局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胖子和楊叔。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滿是無助:“我不知道歐陽住在哪裏,也不知道他父母的聯繫方式,所以只能來找你們。我現在真的很迷茫,也不知道自己能爲他做些什麼。”
因爲之前的採訪,楊叔認識胡麗麗,可他心裏滿是疑惑,不明白爲什麼是她陪着歐陽一起去的公安局。胖子把歐陽出事是因爲高峰的事告訴了楊叔,楊叔一聽,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看向胡麗麗的眼神裏充滿了厭惡,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很不友好:“歐陽自首的事兒,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是不是你跟高峰把歐陽騙過去的?你們這些記者啊,爲了弄點新聞出來,真是什麼缺德事兒都做得出來!”
胖子從楊叔說的話裏猜到了胡麗麗和高峰是同事,他頓時火冒三丈,猛地站起身來,指着胡麗麗大聲說道:“原來你跟高峰是同事?你們怎麼能這麼卑鄙呢?歐陽之前在你們那兒做了多少廣告?在你們報社花了多少錢,你們就是這樣報答他的?你們這種行爲,還算是人嗎?”
胡麗麗急忙擺手解釋:“我和高峰之前是在同一個報社工作過,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也是昨天歐陽才告訴我的。”然而,胖子此時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根本不給胡麗麗解釋的機會。他幾步跨到胡麗麗面前,一把拉起她,向着門的方向推搡着:“趕緊走,這裏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