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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抽出鬢上玉簪,狠狠摔斷在地,轉身離開。
散落的烏髮叫長風高高捲起,潑墨般拋揚在盛夏午後熾烈白亮的陽光中,一雙肩膀彷彿春冰凝成,單薄脆弱,淹沒在光線裏幾乎看不見,背脊卻拉得筆直,宛如天鵝迎風揚起的纖長脖頸,翅膀一振,便要衝破藩籬,飛向天際。
秋素尚站在人羣中,不禁有些看呆。
去歲蜀地叛亂,陛下派太子和秋家一道過去平叛,她也有幸跟隨,見證了一切。
彼時叛亂的主將已死,只剩下幾個老弱殘兵,守着破碎的城池負隅頑抗。乾軍隨意派一隊步兵,就能輕鬆將他們碾成齏粉。可那幾名殘兵卻無論如何也不肯投降,一徑奮力搖動舊主的旌旗,高呼舊主的名望,驕傲而熱烈,直到最後氣絕倒地,那面染血的旌旗,依舊高高插在他們身後的土坡上,不曾破損分毫。
縱然是立場不同,那一幕,她也是永生難忘。
沈盈缺就像那幾個殘兵,渺小,孤單,微不足道,卻偏偏渾身上下都擰着一腔孤勇,一種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即便要與全世界爲敵,她也一往無前。
秋素商心底由衷生出幾分欣羨。
那廂蕭意卿捂着傷口,望着少女決然離去的背影,亦是張口結舌,怔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