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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九六〇年第三次全國文代會上認識了遠千里同志。大會閉幕以後我全家去北戴河小住,幾次見到遠千里同志,就相熟了。有一次我十歲的兒子暈車,不巧吐了他一身,我們非常抱歉,可是他沒有露出半點厭煩的樣子。離開北戴河,我還在北京一個旅館的飯廳裏遇見他一次。我們在一起開會,他身體不大好,講話不多。以後他寄給我一本他的詩集《三唱集》。十幾年沒有同他通信,也不知道他的近況。去年五、六月在北京出席文聯全委擴大會議,我也沒有見到他。後來在《人民文學》九月號上讀到孫犁同志的《遠的懷念》,才知道他“終於輕擲了自己的生命”。今年二月十七日,他的“平反昭雪追悼會”在石家莊舉行,他的骨灰有了適當的安放地方。他“無負於國家民族,無負於人民大衆”<sup>[2],可以毫無遺憾地閉上了眼睛。但是這樣“一個美好的、真誠的、善良的靈魂”<sup>[3]是任何反動勢力所摧毀不了的,他要永遠徘徊在人間。
3月13日
[1]本篇最初發表於一九七九年四月十八日香港《大公報·大公園》。
[2]均引自《遠的懷念》。
[3]均引自《遠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