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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就很不容易。有個西方作家(是蕭伯納麼?)曾經抱怨過,多數女人選擇丈夫遠不及選
擇帽子一般的聚精會神,慎重考慮。再沒有心肝的女子說起她“去年那件織錦緞夾袍”的時
候,也是一往情深的。
直到十八世紀爲止,中外的男子尚有穿紅着綠的權利。男子服色的限制是現代文明的特
徵。不論這在心理上有沒有不健康的影響,至少這是不必要的壓抑。文明社會的集團生活
裏,必要的壓抑有許多種,似乎小節上應當放縱些,作爲補償。有這麼一種議論,說男性如
果對於衣着感到興趣些,也許他們會安份一點,不至於千方百計爭取社會的注意與讚美,爲
了造就一己的聲望,不惜禍國殃民。若說只消將男人打扮得花紅柳綠的,天下就太平了,那
當然是笑話。大紅蟒衣裏面戴着繡花肚兜的官員,照樣會淆亂朝綱。但是預言家威爾斯的合
理化的烏托邦裏面的男女公民一律穿着最鮮豔的薄膜質的衣褲,斗篷,這倒也值得做我們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