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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兒頭一個跑來撈河柴,身上披一塊破麻袋片,拿了木叉、鐮刀和一根很長的木竿。那兒的規矩,不管什麼東西,放在山裏絕沒人偷,但只要被洪水推走,誰把它從急流中撈上來,誰就是它的新主人。多是些碎柴。偶爾也有一兩根圓木被推下來。一根圓木上百塊,誰撈了也高興,但又想起它的舊主人,真心嘆道:“日這洪水的媽。不曉得又把誰做過了。”然後把圓木拾回窯去。
女生們也站在河邊,又嚷又笑,似乎還唱。
“笑咧!一程冷子下來全不要笑!”栓兒在我耳邊喊。他正把鐮力往那根長木竿上綁。
“冷子一打,一年的苦頂餵了狗!”他又在我耳邊喊。
“什麼?”
“麥子全落在地裏,水一推,球毛擱不下一根!”
我楞一下。
“哄你?玉米、桃黍也敢球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