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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的是你這文章魁首形容!人老了,不大肯洗臉洗手,怎麼不髒……”接着他就使用了一大串野蠻字眼兒,把我喊作小公牛,且把他自己水獺皮帽子向上翻起的封耳,拉下來遮蓋了那兩隻凍得通紅的耳朵,於是大笑起來了。彷彿第一次所說的話,本不過是爲了引起我對於窗外景緻注意而說,如今見我業已注意,充滿了興趣的看車窗外離奇的景色,他便很快樂的笑了。
他掣着我的肩膊很猛烈的搖了兩下,我明白那是他極高興的表示。我說:
“牯子大哥,你怎麼不學畫呢?你一動手,就會弄得很高明的!”
“我講,牯子老弟,別丟我吧。我也象是一個仇十洲,但是隻會畫婦人的肚皮,真象你說,‘弄得很高明’的!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個甚麼人嗎?鼻子一抹灰,能冒充繡衣哥嗎?”
“你是個妙人。絕頂的妙人。”
“繡衣哥,得了,甚麼廟人,寺人,誰來割我的××?我還預備割掉許多男人的××,省得他們裝模作樣,在婦人面前露臉!我討厭他們那種樣子!”
“你不討厭的。”
“牯子老弟,有的是你這繡衣哥說的,不看你面上,我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