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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來的路上我媽囑咐過的。我點頭,開始唱《小燕子》,唱到一半忘詞了,連忙說,我再唱一首《世上只有媽媽好》吧。李老師說不用了,我就急了,央求她,讓我唱吧。
我怕她不收我做學生。
其實唱第一句她就可以判斷出孩子是否五音不全、節奏感如何,但她還是讓我重唱了,笑吟吟地聽着。
我在她的房間裏看到了漂亮的大提琴。人類對於美的感情是共通的,它來自三四百年前的歐洲,但我覺得它美,美得無法形容,比我平時圍在身上的紗巾拿在手裏的木劍都要美得多。
回去的公交車上我很興奮。那是個冬天,90年代初的公交車只有一層薄薄的鐵皮,門都關不嚴。我們坐在最後一排,我呼着白氣講個不停,模仿李老師的樣子對着空氣“拉琴”,沒有理解我媽媽糾結的神情。
依稀記得她和介紹人不好意思地笑,自言自語,學藝術可真貴啊。
她和我爸爸商量學費,犯愁買“兒童用琴”的費用,驚訝於琴弓居然是要單獨購買的,暗自揣測老師們會不會在做琴行中間人時藉機收回扣……最後還是一咬牙說,難得薈薈喜歡,爲了孩子,學!
但我真的只是覺得它美,想讓我媽弄一把給我玩過家家用。
很多年以後,因爲工作的關係我認識了一個學習大提琴的少女,當然,她比我優秀得多。聊起共同的學琴經歷,女孩堅定地說:“大提琴是我的生命。”
真好啊,我想。大提琴差點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