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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伊達不是壞女人,罕地,你是中年人了,總比他們看得清楚……”我氣得話結,說不出話來。
“一個人,背叛自己族人的宗教,還有比這更可恥的事嗎?唉……”罕地跺了一下腳,帶了低着頭的姑卡,往自己家門走去。
“死腦筋!”我罵了一句,也進來把門用力帶上了。“這個民族,要開化他們,還要很多的耐性和時間。”喫飯的時候跟荷西不免談起這事來。
“游擊隊自己天天在廣播裏跟他們講要解放奴隸,要給女孩們唸書,他們只聽得進獨立,別的都不理會。”“游擊隊在哪裏廣播?我們怎麼聽不見?”
“哈薩尼亞語,每天晚上都從阿爾及利亞那邊播過來,這裏當地人都聽的。”
“荷西,你看這局勢還要拖鄉久?”我心事重重的說着。
“不知道,西班牙總督也說答應他們民族自決了。”“摩洛哥方面不答應,又怎樣?”我歪着頭把玩着筷子。“唉!喫飯吧!”
“我是不想走的,”我嘆着氣堅持着說。
荷西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
夏日的撒哈拉就似它漫天飛揚,永不止息的塵埃,好似再也沒有過去的一天,歲月在令人慾死的炎熱下粘了起來,緩慢而無奈的日子,除了使人懶散和疲倦之外,竟對什麼都迷迷糊糊的不起勁,心裏空空洞洞的熬着汗漬漬的日子。鎮上大半的西班牙人都離開了沙漠,回到故鄉去避熱,小鎮上竟如死城似的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