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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對面來的是個婦人,坐穩了才驚天動地的喘氣,先罵火車不守時間早開,再抱怨一路看見的印地安人髒,最後又幹脆怪起瑪丘畢丘來。
我閉着眼睛不張開,可是她說的是利馬口音的西班牙文,不聽也不行。
朦朧中開了一下眼,對座的腳,在厚毛襪外穿的竟然是一雙高跟涼鞋,這種打扮上到瑪丘畢丘去的實在不多。“你說我講得對不對?”雨傘柄敲敲我的膝蓋,原來跟我在說話。
我抬起頭來,對這短髮方臉,塗着血紅脣膏的婦人笑笑,伸了一下懶腰,也不回答什麼。
她的旁邊,一個亦是短髮瀏海的時髦女孩自顧自的在喫蘇打餅乾,不太理會看來是她母親的人。
“累吧?”那個婦人友善的看着我,一副想找人講話的樣子。
“又累又餓!”我說。
“爲了那一大堆爛石頭跑上一天的路,實在划不來,我以爲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下次再也不上當了——”她的聲浪高到半車都聽得見。
“喫餅乾嗎?”那個女孩對我說。
我拿了一片,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