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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師不上課,男學生怎麼辦?想起來心裏內疚得很。覺得,如果更硬撐,還是能夠講課的,壞在那日沒有撐。開車再上山時,已是婦女節後了。
山仔后的櫻花,雲也似的開滿了上山的路,那一片鬧哄哄的花,看上去爲什麼有說不出的寂寞?
看見櫻花,總是恨它那片紅,血也似的,叫人拿它不知怎麼辦纔好。又禁不起風雨,雨一打,它們就狂落。邋邋遢遢的,不像個樣子。
春天,就是那麼來了。
春天不是讀書天,堂上的幾個大孩子,咳得流出了眼淚,還不肯請假,看了真是心疼。
“請病假好不好,不要來了,身體要緊?”做老師的,輕聲問一個女問學,那個孩子矇住嘴悶咳,頭搖得博浪鼓似的。“你知道,老師有時候也寫壞稿子,也講過有氣無力的課,這算不了什麼。人生的面相很多,計較和得失不在這幾日的硬撐上。做學生的,如果請三五天假,也不會留級也不會跳級的,好不好?”
不肯的,做老師的責任心重,做學生的更不肯請假,這麼一來,一堂又一堂課也就過下來了。
就在這一天,今天,做老師的下課時,回掉了五個外校邀請的講演,斬釘截鐵的說不再公開說話,忍心看見那一張張失望的臉在華岡的風雨裏消失。老師沒有反悔了去追人家,臉上笑笑的,笑着笑着,突然又咳了一聲。她不去追什麼人,雖然心裏有那麼一絲東西,輕輕的抽痛了一下,可是是割捨了。
講到整整一百場,大概是六月底,可以永遠停了,只要不再去看那一張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