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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鴻當時的病歷還在嗎,能給我看看嗎?”蔣賀之謊稱自己是省人社廳的,沈祕書又要高升了,他特意前來爲他做背調。
“蔣主任,您自己看看。就這條件,病歷檔案這些肯定不在了嘛。”醫院設施極其簡陋,不比山村裏“赤腳醫生”的小診所好上多少,四面薄牆、幾爿破瓦就築成了一間住院部,病牀上躺滿了前來吊針的山民,多是老人和孩子,一動不動地互相擠着疊着,猶如戰場上橫陳的屍首。可以想見,沈司鴻那會兒的條件就更惡劣了。但這位中年醫生還是憶起了當年那段不堪的往事,告訴眼前這位省人社廳的“蔣主任”,沈警官確實脊柱損傷以致下肢體出現運動功能障礙,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好沒好透。
臨走之時,蔣賀之多問了一句:“都是十年多前的事情了,你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能不清楚嗎?”這時,另一名醫生打扮的工作人員湊了過來,感慨道,“這粵閩之交的大山自古就是‘瘴癘頻發’的地方,醫院那會兒患者多,藥卻少,那位沈警官給我們出過很多好主意,比如把藥品拆零銷售,一週能治好的就不賣一整瓶,這樣患者既不用多花冤枉錢,又能最大程度地解決藥物供小於求的實際問題。他還經常自掏腰包幫貧困山民墊付藥費呢,也不曉得那些人後來還沒還錢給他。”
說着,兩位醫生同時嘆了口氣。他們對這位沈警官的評價就仨字,好人吶。
離開縣醫院,蔣賀之就直奔玕子村而去。山陡峻而水湍急,這段路更難行,輾轉沒過腰際的荒草間,跟在荒山裏開路也沒分別。蔣賀之一路登高,一路四望,山裏風景倒是不錯,可捕鳥網鋪天蓋地,乍一看,宛若一張張巨大的張結在林間的蛛絲網,駭人得很。
到了玕子村,左右一打聽,蔣賀之才發現,即使一晃十年過去,這裏的山民聽到沈司鴻的名字依然表現得很緊張,問什麼都擺手說不記得,再追問下去,就一個字也不願多說了。
一旦遠離喧闐的城市,躁鬱透頂的心情也平復不少。蔣賀之索性就住了下來。他雖不是少爺了,但少爺脾性猶在,出手相當闊綽,沒幾天就跟當地山民們都混熟絡了。後來有人悄悄給他指了條明道兒,說那位沈警官在這兒的時候,跟一位雷姓的孤老最熟,你要想打聽任何跟沈警官相關的事兒,找他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