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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靜靜相視的這一刻,他們就心照不宣了。
任自行車歪倒在一邊,她突然拉起了他,帶着他跑進馬路附近的一座筒子樓裏。他們在漆黑無人的樓道里接起了吻,起初小心翼翼,只學着電視裏的樣子用嘴脣觸碰對方的嘴脣,漸漸就撒開了吻,吮來吮去、咬來咬去的。其實兩個初中生哪裏會吻,不過滋味妙極,一遍遍地學唄。
那年她十四歲。她十四歲就許下畢生的願望,她要跟他永遠在一起。
正陷在二十年前的回憶裏,新家中的盛藝接到了未婚夫的電話,他說,我就快到你樓下了,都準備好了嗎?
爲防止被公安追索行蹤,他們都換了新的號碼。她半生都在受美貌的罪,臨了還得爲其所累,沈司鴻說她太漂亮了,還是一個頗有名氣的舞蹈演員,這麼漂亮的一張臉就像暗夜裏一輪高懸的月,走哪兒都註定引人矚目。所以他策動了一個更穩妥的出逃計劃,他們的下一站是江埔碼頭,在那裏會搭乘蛇頭的貨船去往越南的胡志明港,再從沒人認識他們的越南轉乘飛機去最終的目的地加拿大。
聽說暗中幫他辦事的那個湄洲警察被抓了,時間有點緊迫了,本不該如此緊迫的。她不明白爲什麼非到最後一刻他才願意跟自己離開,就像她不明白,爲什麼非到她賭氣答應了別的男人的求婚,他才決心開口重新追回自己。
或許在他心裏,權力的份量從來比她更重,不到山窮水盡他就是不肯撒手。
又或許是他遲遲邁不過那一道心坎兒——每當規勸愛人未果,盛藝總忍不住地想,他其實就是嫌我髒。
這幾天她一直住在他們的婚房裏。這套由開發商孝敬的房子沒有登記在沈司鴻的名下。他早就跟那些貪官、惡官無異了,很擅鑽營弄巧,所以他將這棟房屋的所有權證辦在一個遠親的名下,就算被紀委或反貪局的人查到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