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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小姐,你這都帶的什麼啊?”面對幺妹,蔣賀之寵溺地笑了,“在香港,還有蔣二小姐喫不到的零食嗎?”
“你別管啊,記得一定要給我帶啊,爸爸和二哥還生你的氣呢,沒我的美言,你就算回得了香港也踏不進家裏的大門——哎,對了,桂味,要桂味的荔枝幹!”蔣宣淇也隨哥哥一起笑了,想想,多問了一句,“就你一個人回來嗎?我那美若天仙、傾國傾城的‘三嫂’呢?”
“就我一個人。”肩部的傷口無端端一疼,蔣賀之默了良久,才說,“可能我還得留一陣子,我一個朋友還在醫院裏沒醒,我——”
說着話,忽見一羣穿着九弘中學校服的少年正結伴橫穿馬路。少年們勾肩搭背大搖大擺,一身囂張的不良氣質,惹得街上的司機們爲了躲避他們頻踩剎車,紛紛探出頭來大罵。蔣賀之很快認出這羣少年人中爲首的是張熟面孔,馬秉元的弟弟馬秉泉。
馬秉泉頭上戴着一頂驢牌的刺繡棒球帽,尚不知是真是贗,但正品得好幾千。對方好像也看見了他,一剎變了臉色,呼朋喚伴地匆匆離去。
他微微細着眼睛沉思,在妹妹一聲“三哥”的呼喚中才醒過來,應付了對方兩句,再一扭頭望向車窗外,那羣少年已經不見了。
替妹妹買齊了零食回到荔寧路的住處,蔣賀之開始整理要帶回香港的行李。其實不多。櫃子裏的書怕是都帶不走了,太沉,讀書那會兒還愛看,工作以後閒時就所餘無幾了。他從一排排幾乎還是全新的書籍中取出一本厚似磚頭的大紅本兒,是《政法隊伍應知應會國家法律題庫》。撫摸着微微起皺的書封,他竟不自禁地微笑,想起他們就是因爲一場應知應會考試結下了樑子,起初對他,他只是受一種原始的慾望支配,漸漸的,發自真心的欽佩和喜歡便橫織成網,他深陷其中,心甘情願。
他已經從燕子那裏聽說了金烏山爆發的那場檢民衝突,也從別處聽說了盛寧被調去省檢政研室的消息。獲悉這些的瞬間他自責得要命。在這樣苦痛而困難的時刻,他本該陪在他的身邊。蔣賀之越想越後悔,無論如何也不該衝他發那通火、說那番傷人的話,人在氣頭上,難免口不擇言,可這會兒他冷靜下來了——這場大地震突如其來,打亂了一切部署,誰也想不到。洪兆龍剛剛脫離危險期,他甚至開始懊悔這麼早抓住了他。他想多給自己一點時間,或者多給盛寧一點時間,給些時間是爲了徹底忘記還是繼續等待,他自己也拿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