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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圭吾進入日本電裝公司<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2/1-200412011554151.png" />(現更名爲DENSO)工作,該公司的主要業務是研發生產豐田系列車型的零配件,不過它並不是豐田的子公司。我是從弓箭部的朋友那裏聽說這個公司的,朋友的姐夫就在那裏工作。圭吾一直希望能進汽車公司工作,所以覺得這家生產汽車零配件的公司也不錯。入職前,我下了一個決心,就是要戒菸。我認爲剛上班肯定會有種種不適應,壓力一大就會忍不住抽更多的煙,所以不如索性戒掉。
入職後第一個月是新人培訓期,每天從早到晚都要接受各種教育,在這期間戒菸確實非常痛苦。培訓期結束後就進入現場的生產線工作了。圭吾去的是燃料噴射裝置(即所謂的EFI)生產工廠,從事電子噴射零件的製造。其實各項工作都頗爲不易,而最爲悲慘的就是油類引發的皮炎。工作中必須要用到一種石油,這種石油一接觸皮膚就會引發類似燒傷般的皮炎皮疹。星期一到星期三,手上的皮膚變得通紅;星期四到星期五,手由紅色轉爲茶色;而到了星期六,手皮就會噼裏啪啦地開裂。每天一回宿舍就要在手上塗一層厚厚的白色藥膏。皮炎很痛苦,而另一項測量作業也好不到哪兒去。每天從早到晚都要像機器似的幹個不停,和卓別林在《摩登時代》中的表演一模一樣。爲了讓工作快樂一點兒,圭吾把澤田研二的歌按照時間順序從舊到新一遍遍地唱過,然而即便如此,同樣的歌曲唱個幾十遍也膩了,所以有時也穿插幾首天地真理的歌,比如“我——在網球場——等你”之類的。這時走過身邊的同事似乎都覺得這人腦子已經不正常了。
生產線上的工作結束後,圭吾被分配到生產技術部。基於保密義務,這裏不能過多透露工作內容,不過老實說我不是那種能幹的員工。我偶爾也寫寫研究報告,但是每當這時前輩就會取笑我說:“嘿,圭吾,別假裝努力工作了!”也許前輩只是開個玩笑,但卻歪打正着,一語道破天機。
一九八二年
進入公司已經第二年了,說起箇中甘苦,真是一言難盡,反正圭吾每天多少都會犯點兒錯誤。我雖然在研究部門,但是卻沒有任何研究成果。我認爲自己不是幹這個的料,所以開始考慮轉行。我甚至想過通過函授教育取得教師資格證,以後當個老師,可是考慮再三,我覺得教書根本不是我想從事的職業。
有一天,圭吾在書店拿起亂步獎獲獎作品《原子爐殺人事件》<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2/1-200412011554151.png" />,無意中看到書後的亂步獎評選及投稿事項,這才明白大家是看到這個纔去投稿的。我早就知道亂步獎,但卻完全不懂要如何參賽。《小說現代》上經常登載亂步獎投稿方法,不過當時我從不看這類雜誌。
既然知道了投稿方式,我就下定決心一試身手了。寫小說不花錢,而且可以邊工作邊創作。如果能得獎的話,說不定會有大筆稿費進賬。另外,成爲小說家就可以回大阪了,說不定還能買得起房子。總之,這麼做有百利而無一害。
所以,沒理由不當小說家!於是,圭吾奔向文具店買了五百五十張KOKUYO<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2/1-200412011554151.png" />的稿紙,這是亂步獎規定的字數上限。我第二天就迅猛地投入了小說創作之中。我心裏並沒有成熟的想法,所以基本是想到哪兒寫到哪兒。故事開始沒多久就死人了,但是我還沒有確定誰是兇手,當然,詭計也沒構思出來。即便如此,也得硬着頭皮往下寫。編不出故事就安排意外事件,反正總得把劇情繼續下去。小說寫到後半部分,故事越編越困難,人也越死越多。我每天都在數自己寫了幾頁,然而卻怎麼也達不到亂步獎規定的最低的三百五十頁稿紙。此時,圭吾的目標已經不是獲得亂步獎了,而是要在規定期限內把字數湊夠,把稿子投出去。此時,我深深感到寫小說的艱難。進入十二月,我總算達到了三百五十頁的最低目標,這讓我很高興;同時,也帶來了煩惱,因爲寫到現在我還遲遲不能決定誰是兇手。投稿截止日期就在一月底,伴着除夕之夜的鐘聲,圭吾還在苦苦思索小說情節。
一九八三年
離一月底的截止日期越來越近,圭吾的小說終於完成了。我絞盡腦汁總算弄出一個還算出乎意料的兇手,但重讀故事後發現了好幾處情節上的矛盾。然而,我已經沒時間修改了,或者說,我想不出如何解決這些矛盾。另外,我沒有打草稿,而是直接寫在了稿紙上,所以就算修改也不能改變原稿的字數。這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也就乾脆死心了,我決定就把這個充滿矛盾的原搞投出去算了。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我還沒有定下小說的題目。我一直猶豫到把書稿裝進信封的前一秒,才最終把小說定名爲“人偶之家”。雖然不甚滿意,但是小說總不能沒有題目。因爲這部作品和人偶有關,所以後來有人猜測《十字公館的小丑》是該書的續作。其實這兩部作品毫無關係,《人偶之家》是完全未發表的作品(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