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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朋友》是描寫女性之間的友情和家庭主題的小說。這麼一寫,誰都會想,哈哈,到底是大學創作專業畢業的當代美國年輕女作家的拿手好戲。要這麼想,那也無奈。不過我認爲,迪布拉·斯帕克那冷峻得令人神清氣爽的視線、巧妙的人物描寫,還有隨處滲透出的詼諧,倘若以爲不必一讀也能推知,便未免可惜了。
誰都喜歡我的繼母,當時她被稱爲“萬人迷”。(中略)母親的三個朋友現在都已經不在了。一個搬走了,一個去世了,一個發狂了。不過,在凱特林和我還很黏母親的孩提時代,即便與母親的朋友生活在同一星球、同一時代,在我們看來,她們也是生活在我們絕對去不了的不可思議國度的居民。
僅僅這樣幾句開場白,便抓住了讀者。這是一部實力派小說。
《黑夜在島上》也十分精彩,唯獨這個故事我一晚上讀了兩遍。描寫的是在某個屬於西班牙殖民地的陰沉的島上,一個官員和他妻子的故事。買這本書的人中,是否有讀者期待這樣的小說呢?倦怠暑熱、沉悶的島嶼,人生人死,倦意漸生的日常。什麼人類、文明和煩惱,未經加工就拋給了讀者。
檢察官這個人也別有韻味,他吐露的關於離別的心聲,讓我有太多的同感,不由得心旌動搖。
害怕與什麼告別——呃,也可以說是害怕與西班牙告別吧,那是因爲你覺得人生是在別的地方。照我說,覺得人生不和你同在,而是在其他地方,這是不對的啊。你懂這個意思嗎?你看,假如相信人生和你同在,能夠明白這一點的話,就不會在意分別了。不用付出任何犧牲,便能告別一切。
某月某日
去年讀了提姆·奧布萊恩的《怎樣講述真實的戰爭故事》後,懷揣半年以上的自卑感終於出現了救世主,便是瑪麗·威斯利的《滿潮》。
但凡遇到絕對有趣、高質量、較爲完善並且又很新鮮的小說,我便會感到困惑,因此對以寫作爲職業的人如何處理此事非常感興趣。啊啊,所謂小說原來應該是這樣啊!一旦明白了這一點,我便喪失了寫作的勇氣。我基本是個樂天派,難得發生這類事情,即便如此,這種情緒偶爾(比如閱讀了金井美惠子、畢翠克絲·波特的時候)也會襲上心頭。這次便是提姆·奧布萊恩了,讓我發出了眩暈般的肺腑之聲:所謂小說的構造就應該是如此立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