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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誠遠的手臂撐在膝蓋上，他難受地把臉埋在掌心裏，用力抓了抓不算長的頭髮：“可是我必須得去，張總工爲了讓我去二期，做了這麼多，我不能辜負他，也不想放棄這次研究機會。”
“小遠啊，你該去。而且必須得去。”樂建國緩緩地說道。
陸誠遠從雙掌間抬起頭，頂着亂糟糟的頭髮看着樂建國。樂建國的表情很平靜：“你是搞電力建設的，哪兒可能總守着家守着媳婦呢。這個二期工程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就算沒有張總工替你犧牲和爭取機會，你也應該去。孩子往後還有機會生，這麼重要的工程，你錯過了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陸誠遠沒想到平日固執沉默的岳父思想竟這麼開通，感動的不知說什麼好。
樂建國繼續說：“我跟小蓓她媽當年建設達旗電廠那會兒也是離家一年多，小蓓的奶奶腿腳不好，沒法兒幫忙帶孩子，小蓓又得上學，沒法，就把她放在鄰居家裏住了一年。我們那會兒的條件更苦。你們趁着還沒生孩子，有這麼好的機會，肯定得趕緊去學習去成長啊。”
“哎！謝謝爸的理解。”陸誠遠的眼眶也有點熱。
樂建國擺擺手：“沒啥理解不了的，都是搞電力建設的。就是這事兒你確實事先應該跟小蓓通個氣兒，甭管她同不同意你去，你得讓她知道有這麼個事兒，她心裏也就有個數。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心裏沒一點準備，這一點上是你不對。”
陸誠遠誠懇地重重點頭：“是，我知道錯了，往後有事兒我一定先跟小蓓講。”
樂建國站起身：“行了，這事兒我曉得了。這對你也算是件好事，你就好好安排你工作上的事去吧，小蓓那邊兒她媽會幫着勸她的。放心吧，她能想得通。”
陸誠遠終於鬆了口氣，打開書房門，爺倆出來的時候秋懷珍和樂蓓安靜坐在沙發上，樂蓓的臉色已經比剛纔好看多了，最重要的事客廳的沙發上已經不見了樂蓓先前抱出來的那牀被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