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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曾飽受打擊。五年前他摯愛的侄子被沙皇的祕密警察指控從事革命活動,從此一直被關押在彼得和保羅要塞裏,與地處聖彼得堡中心的冬宮隔河相望。那男孩曾是個神學學生,無辜被判顛覆罪名,還沒等到釋放便染上了肺炎,死在了監獄裏。從那時起,安東便決計對沙皇政府暗中實施致命的報復。
只可惜教堂裏面太明亮了——建築家克里斯托弗・雷恩設計了一排巨大的圓拱形窗戶。幽暗陰鬱的哥特式微光更適合眼下這種工作。不過,安東選了個很好的位置,在一排座位的末尾,旁邊坐着個孩子,身後有一根粗大的圓木柱子。
“這地方不錯。”沃爾特低聲說。
“走廊那邊還是能夠看到我。”安東不安地說。
沃爾特搖搖頭:“他們都會往前面看的。”
安東是個中年單身漢。他個子矮小,整潔利落到了一種挑剔的程度:領帶打得很緊,外套的紐扣一個不落全都扣着,鞋子也擦得閃閃發亮。他這套舊衣服經過多年的刷洗熨燙,已經磨損發光。沃爾特認爲這是對齷齪的間諜行爲的牴觸。不管怎麼說,這個人打算出賣他的國家,而我必須加以鼓勵,沃爾特冷冷地想。
在禮拜儀式之前的安靜氣氛中沃爾特沒再開口,但第一首讚美詩一開始,他便低沉地問道:“聖彼得堡那邊是什麼狀況?”
“俄國不想打仗。”安東說。
“好。”
“沙皇擔心戰爭會導致革命。”安東提到“沙皇”時,就好像要唾上一口似的,“半個聖彼得堡城已經在罷工了。當然,他不會想到是自己的愚蠢暴行導致民衆想要發動一場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