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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5>1915年2月</h5>
“我去看了醫生,”艾瑟爾旁邊的女人說道,“我告訴他,‘我的屄發癢’。”
一陣笑聲在屋子裏迴盪。這是東倫敦靠近阿爾德蓋特的一幢小樓的頂層。一張長長的工作臺兩側密匝匝擺着一排縫紉機,前面坐着二十位婦女。屋子裏沒有生火,唯一一扇窗子緊閉着,把2月的寒冷關在外面。地板上光禿禿的,沒有地毯。石灰粉刷的牆壁年深日久,已經開始掉皮,有幾處甚至露出了下面的木板條。二十個女人呼吸着同樣的空氣,屋子裏十分憋悶,但就算這樣也無法讓人暖和起來,她們都穿着外套,頭上戴着帽子。
她們剛剛停下工作,準備休息片刻,腳底下的踏板短暫沉默下來。坐在艾瑟爾旁邊的女人是米爾德里德・帕金斯,跟她年齡相仿,是個倫敦人。米爾德里德還是艾瑟爾的房客。若不是長着凸出的門牙,她原本算得上漂亮。她的拿手好戲就是講吓流笑話。現在她接着說:“醫生對我說,‘你不應該說這個,這個字眼很粗俗’。”
艾瑟爾笑了。米爾德里德總是不時弄出點樂子,讓一連十二小時的工作日稍稍好過一些。艾瑟爾從未聽過這種笑話。泰-格溫的員工舉止言談都斯文有禮,而這些倫敦婦女什麼話都說。她們年齡有大有小,來自不同民族,有的只能勉強說幾句英語,其中包括兩個來自被德國人佔領的比利時的難民。她們唯一的共同之處是全都處境艱難,急需這份工作。
“我就問他,‘那我該怎麼說呢,大夫?’他對我說,‘你該說你的指頭髮癢了’。”
她們在縫製英國軍隊的制服,爲成千上萬軍人做束腰上衣和褲子。鄰街的裁布廠日復一日送來一塊塊厚卡其布,大紙箱裏裝滿袖子、後背和褲腿,由婦女們在這兒製作成衣,再把衣服送到另一個小工廠,打釦眼、縫上紐扣。她們是計件工,幹多少活,就拿多少報酬。
“他對我說,‘你的指頭是一直髮癢,還是偶爾才癢?’”
米爾德里德停頓了一會兒,女人們都不說話,等着聽最關鍵的部分。
“我說,‘不,大夫,只有用它撒尿的時候才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