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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難道不明白……”爸爸說了一半,抬起兩手做了個妥協的手勢,“這樣說吧,你在報上讀的那些,什麼邪惡的德國人強姦修女等等,你不會真的相信,對吧?”
“不,”比利說,“報上說的所有關於煤礦的事都是謊言,所以我不認爲他們說德國人的話都是事實。”
“在我看來,這是一場資本主義的戰爭,跟工人階級沒有任何關係,”爸爸說,“不過你可能不會同意。”
父親試圖調和兩人的關係所作的努力讓比利感到喫驚。以前他從未聽父親嘴裏說出過“你可能不會同意”這樣的字眼。他回答說:“我不太瞭解資本主義,不過我認爲你說得對。就算這樣,也必須阻止德國人。他們以爲自己有權統治世界!”
爸爸說:“我們是英國人。我們的帝國主宰着四億多人。幾乎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投票。他們對自己的國家都無法控制。去問問普通的英國人這是爲什麼,他會說,是我們註定要統治下等的民衆。”爸爸兩手一攤,意思是這不是很明顯嗎?“孩子,不是德國人認爲他們應該統治世界,而是我們!”
比利嘆了口氣。這些他都同意。“但是,我們正遭受攻擊。戰爭的原因可能是錯的,可不管怎樣我們都得戰鬥。”
“近兩年來死了多少人了?”爸爸說,“好幾百萬!”他聲調上揚,這是因爲他很傷心,而不是氣憤。“這場戰爭會一直持續下去,只要年輕人願意互相殘殺,不管孰是孰非,就像你說的那樣。”
“會一直持續到有人獲勝,我想。”
母親說話了:“我覺得你是怕別人認爲你膽小。”
“不。”他說,但心裏知道她說得不錯。他對參軍所作的理性上的解釋並非全部。媽像往常一樣,能一眼看到他的心裏。兩年來他一直耳聞目睹的那些,告訴他像他這樣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如果不上戰場便是懦夫草包。報紙上連篇累牘,商店和酒吧裏的人也這樣議論,在加地夫市中心,漂亮女孩向任何沒穿軍服的男孩送上白羽毛,徵兵的士官在街上譏笑那些年輕平民。比利知道這是種宣傳,但這些照樣影響了他。他覺得自己很難承受被人看成一個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