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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5>1919年5月至6月</h5>
五月的第一天,馮・沃爾特・烏爾裏希給茉黛寫了一封信,從凡爾賽鎮寄了出去。
他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自從斯德哥爾摩見面後,他就再也沒有她的音訊。德國和英國之間仍然沒有通郵,因此這是他兩年來第一次有機會給她寫信。
沃爾特和他的父親是前一天動身到法國的,以德國代表團成員的身份隨一百八十位政治家、外交官和外交部官員前來參加和平會議。穿過滿目瘡痍的法國東北部時,法國鐵路讓他們的特別列車降低速度,慢得如同步行。“好像只有我們往這兒扔過炸彈似的。”奧托氣憤地說。他們乘坐小巴士從巴黎出發去小鎮凡爾賽,被丟在水庫大飯店。行李都卸在院子裏,被告知需要他們隨身攜帶。沃爾特想,法國人肯定不是那種胸懷坦蕩的勝利者。
“他們的問題就是沒打贏,”奧托說,“實際上他們也不算輸,英國人和美國人搭救了他們——但這不值得誇耀。我們打敗了他們,大家心知肚明,這傷害了他們膨脹的自尊。”
這家酒店陰森冷清,但外面的木蘭花和蘋果樹盛開着。德國人獲准在大城堡周圍散步,也可以去商店轉悠。酒店外總是聚集着一小羣人。平民並不像官員那樣惡毒。他們有時發出噓聲,但大多時候只是好奇地看着敵人。
沃爾特第一天就給茉黛寫了信。他沒提結婚的事,因爲他還不清楚是否安全,再說他一貫的保密作風也很難打破。他讓她知道他身在何處,對酒店及周圍描述了一番,讓她給自己寫封回信。他步行去鎮上買了郵票,把信寄了出去。
他焦急地盼望着回信。如果她還活着,仍然愛他嗎?他幾乎可以肯定她會的。但自從她在斯德哥爾摩的酒店房間急切擁抱他,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年。很多男人從戰場返回家園,卻發現漫長的分離已經讓女友或妻子愛上了別人。
幾天後,各代表團的領導被召集到公園對面的特里亞農宮酒店,正式移交由戰勝國起草的和平條約的打印副本。文件是用法語寫的。回到水庫大飯店,副本分發給翻譯小組。沃爾特就是這個小組的負責人。他把他收到的文件分成幾部分發給大家,然後坐下讀了起來。
裏面的內容甚至比他預想的還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