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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什麼罪。”雲巧嘲諷地揚起嘴角,“咱們一道下十八層地獄就是了,都沒什麼可辯解的。”
門輕輕地響動,管家娘子輕巧地邁進來,身後跟着哥兒。
雲巧粲然一笑,輕輕地走到哥兒跟前,弱柳迎風地跪下了。哥兒不自知地倒退了兩步,眼睛下面一陣隱隱的抽動,好像滿臉的俊秀遇上了狂風。
“管家娘子想必都跟哥兒說清楚了吧?”雲巧仰起臉,看似心無城府,“雲巧知道自己卑賤,不敢求哥兒救夫人,只是……”她拔下一根銀簪,若無其事地對準了自己的肚子,“哥兒若是不依,只管回房去睡就是了。只是哥兒若是把這事情說給旁人知道了,雲巧頭一個死,也帶上老爺的骨肉。”
哥兒說話的腔調還有一點點稚嫩,他皺緊了眉頭,輕輕乾咳了一聲。接着他說:“你們都出去吧。”那是頭一回,他知道了做“一家之主”的滋味。管家娘子沉穩地走到雲巧身邊,嫺熟地跪在哥兒腳下,深深叩了個頭。他凝視着蕙娘眼睛裏的狂喜,也凝視着令秧滿臉像是死期將至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心滿意足。
燈吹滅了。一片漆黑。
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令秧依舊緊緊地閉上眼睛。哥兒年輕清瘦的身體上,滿滿地溢出來一種隱祕的芬芳。哥兒的身子緊貼上她的時候,光滑的皮膚遇見了同樣的光滑,自然而然就融化在了一起——這些都是老爺沒有的。這念頭像個冷戰一樣,從令秧的脊背上流暢地滑過去。那雙白皙瘦削的手在她的腿上捏了一把,不疼,可是捏得很重。他跪在她的身體前面,俯下來,嘴脣隱約地劃過她的胸口。蜻蜓點水,像是給她皮膚上留下了一粒硃砂痣。
“夫人就那麼怕死嗎?”她聽見這孩子的問題。
她屏住呼吸,在枕上拼命地搖頭。哥兒突然間抽掉了枕頭,她的腦袋重重地砸在牀鋪上,又被他的胳膊撈了起來。他的氣味環繞着她,她想將自己的身體藏到被子裏去,可是被子不知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