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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她心血來潮,跑來學校看我,走到寢室一看鋪蓋早已被捲起,不見我的蹤影,方纔得知我已經退學。氣急敗壞的她很快聯繫了他。幾乎崩潰的他丟下手中的工作,趕到我面前。那一天,我原形畢露,抬不起頭,而他苦不堪言,灰心喪氣。應該是大腦想要逃避過去的不堪,關於當晚,我只記得他端起杯子喝水時那隻顫抖的手。
相依爲命的弊端就是這樣,一人惹事,全家遭殃。
沒有辦法,書總是還得讀下去的呀,不然孩子的前程如何是好?
已經沒有退路的他,爲了能夠“看着我”,辭掉了單位的工作,來到了那個城市,在烈日炎炎的街頭,又是那輛自行車,帶着已經一百二十幾斤的我四處奔走,尋找下一個學校。終於被他找到一家補習班,跟老師一溝通,文化課已經丟到九霄雲外去還可以學點藝術,重新考個學校,很快就辦好了入學手續。
可惜那個時候的我,依舊沒有醒過來。
當時的他,月薪五百五十塊,要給在學校的我每天十塊錢的伙食費,已然剩不下多少。他擔心他愛喫肉的“心肝寶貝崽”喫不好啊,便隔三岔五就騎着自行車,穿越大半個城市來到學校爲我送菜改善伙食,不是一鍋紅燒肉,就是一隻滷豬蹄,或是一大碗排骨湯。他就用個小小的電飯鍋燉熟,再用繩子捆好鍋蓋,裝在車簍子裏,送到我的面前來,一起喫完,再騎回宿舍,準備第二天的工作。這樣的飯,我應該喫過好多頓,到現在也想不起來我們是坐在哪兒喫的,只覺得他給我的一切照顧與付出都如此理所應當,非我莫屬。
想來,在他的心裏,我即便再胡鬧,也是天底下最乖最好的女兒吧。從小到大,捨不得罵捨不得打,從不埋怨,連要求都不大提。只要在身邊陪着他看看電視,像當年在老房子裏一樣,就是他最開心的時光。
誰知道壓根無心學習的我,又給了他一次失望。在補習班裏只堅持了一個學期,聽聞了藝術類學校高昂的學習成本,便死活不肯再去了。
已經沒有辦法的他只得繼續上自己的班,任由我遊手好閒。直到有一天,爲了賺稍微能多一點的工資,他選擇南下,準備開始新的打工生涯。當時麻木不仁的我,絲毫未有挽留之意,將他送至車站。盛夏之夜,他坐上了沒有空調的列車。看着車子絕塵而去,我暗自欣喜再次回到無人管束的自由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