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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那一別,竟是三年。
那三年,我確實度過了完全自由的三年,隨心所欲地把自己瘦成一塊排骨,肆無忌憚地熬夜,喫大量的垃圾食品。鐵打的身體也架不住長時間的折騰,我病倒了,即使閉口不提,還是再一次被她發現了端倪。於是歷史再次重演,她解決問題的辦法依然是一個電話把他從千里之外叫來。濃妝豔抹卻骨瘦如柴的我在出站口接他,這一次他看着我什麼也沒說,扭頭便走進售票廳匆匆買好了當天返程的火車票,兩張。
渾渾噩噩的我匆匆收拾好行李,安排他在火車站附近的招待所小憩,準備迎接下一個十七個小時的硬座。列車臨開動前,想到以後不能再任性妄爲的我,與一衆狐朋狗友在站臺前哭得天昏地暗。
斬草需除根,無論我有多大的不情願,也算是徹底告別了爲非作歹的日子。
初次涉足南方的土地,迎接我們的卻是一場大降溫。看病要緊,哪顧得上行車冷暖,他像當年一樣,帶着我,往返於去醫院的道路上。帶着已經長大卻絲毫不具備生活能力的我,他就像照顧小時候的我一樣,一邊忙於工作,一邊照顧着我的三餐。那一日,我走出診室,看見他靠在椅子上睡得呼嚕震天響。
後來我很多次想起當年,給自己設想了許多個假設。如果我沒有輟學,我現在是不是已經成了孩子的媽,在廠裏循規蹈矩週而復始一輩子。如果我當時跟他一起去南方,早一點參加工作,是不是他會少喫一點苦。如果,他當時沒有強行帶走我……我不一定還活着。
是的,他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經過一段長時間的休養,我開始正兒八經地參加了工作。彼時已經二十出頭的我,就像當年出門去上學一樣。他還在身邊,只是自行車換成了小摩托,再次來來回回地,在車流中穿梭,將我接來又送去。
誰承想那麼多大道理苦口婆心都勸不動的我,竟然被工作這一劑良藥徹底治療了腦殘。等我幡然醒悟之時,頓感追悔莫及,我像一個回頭的浪子,把所有精力與熱情投入到工作中去,迫不及待地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看到我忘乎所以的樣子,他總說別太累了,能賺多少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