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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維十四歲的弟弟戴夫正在桌子旁製作古巴的微型國旗。他用模具在厚紙上畫出條紋,接着用借來的釘槍把條紋釘在國旗狀的小張膠合板上。加斯帕很討厭依靠父母過着優裕生活的戴夫,但他儘量表現出友善:“做了多少面旗子了?”
戴夫說:“三百六十面了。”
“不會是個隨機的數字吧?”
“如果今晚沒被炸死的話,我準備把這些旗子帶到示威現場,以每面六便士的價格賣給遊行的參加者。三百六十個六便士相當於一百八十先令,也就是六英鎊。有了這些錢,就能買下我想要的吉他音箱。”
戴夫很有生意頭腦。加斯帕記得他在學校匯演上擺出的飲料攤,幾個十來歲的孩子爲了能弄些零花錢手腳麻利地爲戴夫打工。可戴夫的功課卻很糟,幾乎每門課都是班上的最後一名。勞埃德爲此非常生氣,因爲戴夫在其他方面看上去很聰明。勞埃德總是罵兒子懶,但加斯帕覺得原因不是那麼簡單。戴夫對所有寫在書本上的東西有認知障礙,寫下的詞語滿是拼寫錯誤,甚至把字母寫顛倒。戴夫總讓加斯帕想起中學時那個不會唱校歌的好友,那傢伙總是趕不上同學的調子,趕不上合唱的節奏。和那位同學類似,戴夫必須集中十分注意才能把字母“d”和字母“b”區分開。戴夫想回應父母對他的高期待,卻總是讓他們失望。
裝訂六便士國旗的時候,戴夫的思緒顯然跑到了別的事情上面。他毫無來由地說了句:“你媽媽和我媽媽認識的時候一定沒有什麼共同點。”
“是的,”加斯帕說,“黛西·別斯科娃的上一輩是蘇聯和美國的惡棍,伊娃·洛特曼卻來自於柏林的猶太中產醫師家庭。我媽媽的父母爲了讓她逃避納粹的迫害,把她送到了美國。你們的媽媽接納了我媽媽。”
以伊娃名字取名的伊維說:“我媽媽的心胸非常寬廣。”
加斯帕半是自言自語地說:“如果有人能把我送到美國那就太好了。”
“你爲什麼不現在就去?”伊維說。“你可以讓美國人不要插手古巴人民的內部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