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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天的任務是“清掃”一個村莊。
他們正在南越北部的廣義省,軍事上這裏被稱爲“第一戰略區”,或乾脆被稱爲“北方區域”。和南越的大部分地區一樣,這裏不歸西貢政權管轄,而是歸南越游擊隊管,他們組建了農村政府,甚至開始徵稅。
“越南人不理解美國人的做法。”和加斯帕並排行走的士兵說。他叫內維爾,一個說話綿裏藏針的得克薩斯高個子。“這裏被越共佔領時,還有許多未開墾的荒地。這些土地歸西貢的富人所有,那些富人卻懶得對這些地方進行開墾。於是‘查理’把這些地都分給了當地的農民。當我們奪回這些地以後,西貢政府就把這些地還給原先的所有者。所以越南農民把氣都撒向我們。怎麼會有這種事呢?他們一點都沒私有財產的概念。太蠢了。”
一個被叫作多尼的黑人下士約翰·多納蘭偷聽到他們的談話,說:“內維爾,你這個該死的共黨分子。”
“我纔不是共黨分子——我投的是戈德華特的票,”內維爾溫和地說,“他說不會動搖黑人上層的地位。”
聽到他們談話的士兵都笑了:他們就愛聽這種鬥嘴。鬥嘴有助於士兵們驅除恐懼。
加斯帕也喜歡聽內維爾的冷嘲熱諷。上午第一次停下來歇腳時,他看見內維爾捲了支大麻煙,在大麻里混了些被稱爲“黃糖”的未經提煉的海洛因。即便內維爾以前不是個癮君子,他很快就會是了。
游擊隊員像海里的魚一樣在人羣中出沒,威斯特摩蘭將軍對付越南遊擊隊的策略就是把他們的海挪走。三十萬廣義省農民被集合起來分送到六十八個加強了戒備的集中營。這樣,廣義省的農村就只剩下游擊隊員了。
但這個策略沒有起效。如同內維爾所說的那樣:“這些人啊!他們像是覺得我們沒權來他們國家、命令他們離開家園住到集中營似的。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了?”許多農民避開了集合,留在自己的家園附近。有些人去了,但馬上從到處是人的骯髒集中營溜回家。在美軍眼中,這兩種人現在都是正當的打擊對象。“離開了並且不在集中營的人,對我們而言就是赤化的激進分子,”威斯特摩蘭將軍說,“他們是共產黨的支持者。”連裏的中尉把這點闡述得更加清晰。“這裏沒有友軍,”他說,“你們聽明白了嗎?這裏沒有友軍。這裏不應該有人。所有移動的物體都可以進行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