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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要去鎮裏,參加朱利葉斯·南丁格爾的追念儀式。”莎拉儘量隨意地說。從沒有這樣簡單的話語,讓她的心涼得如此徹底。
拉爾夫沒注意到她的異樣。他甚至沒抬起頭,只是接着讀報。
“好啊,一會兒見。”
有時候,她會懷疑他是不是知道,或是有所懷疑,不過看他剛剛的反應,他毫不知情。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的。
莎拉絕不是有意要出軌。她跟所有出軌者一樣,給自己的不忠找到了理由。唯一讓她欣慰的,是朱利葉斯並沒有配偶,所以她傷害的只有自己的婚姻,沒有戀人的。只有一個人爲出軌的事爲難她,那就是她自己,因爲根本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有時她自己爲此鑽牛角尖,“壞莎拉”對“好莎拉”講,她沒離開拉爾夫,都是他的幸運。他應該感激,他的行爲唯一的後果就是莎拉的出軌。
那是十五年前了,可她如今仍然清晰地記得當時的震驚。
現在回想起來,莎拉覺得拉爾夫當初能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的債務跟她坦白,也算是他們婚姻堅固程度的印證。換個不夠有骨氣的男人,這個家可能就要瀕臨崩潰了。拉爾夫沒有讓事情發展到那種程度,只差那麼一點點。莎拉不說是感激,也算是慶幸。要是嚴重到必須賣掉匹斯布魯克莊園的話,她是永遠都無法原諒他的,永遠。
匹斯布魯克莊園很少傳到女性手裏,可是莎拉的父母在她三十歲的時候把莊園交給了她,自己則去錫利羣島隱居了,她以滿腔熱情接手了這份責任。拉爾夫當時在市裏做金融分析師,他掙錢很多,足夠打理宅子,讓一家人過富足的生活。但他覺得工作壓力太大了,於是提前退休。他說他已經算好了,跟她保證他們的存款足夠讓他們穿得起Hunter 13的靴子,需要時也換得起房頂的瓦。他在肯辛頓的單身公寓也在出租,還有他在股市的收入。
“咱們永遠也不可能富到能買直升機。”他這樣對她說,他知道莎拉也並沒有想富到買直升機。他的決定也意味着他們能過更放鬆的生活,他不再需要工作日都待在倫敦,這樣也能多陪陪愛麗絲—他們兩人都非常愛愛麗絲—這也算是理所應當。他們各自做自己的事,都認爲這是最好的安排,他們能一同在廚房裏喝咖啡,以夫妻倆的身份去看愛麗絲參演的基督誕生劇,還能一起去白馬酒吧喫午餐,只因爲可以做到。拉爾夫從前工作時,他們基本不打照面,那可不是婚姻該有的樣子。
害了拉爾夫的,是賽馬,他忍不住。從前工作時,他時時刻刻在用錢冒險,他想念那種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莎拉知道他時不時會因此焦躁,小賭一把,但她不介意。男人有個愛好是很重要的,他的愛好僅僅是讓他每天早飯時都盯着《賽馬郵報》,跟幾個夥計去看比賽,所以她沒意見—要是有不錯的比賽,或是她熟悉的馬參賽,她也願意去切爾滕納姆或是紐伯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