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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大爲的葬禮是在3天后舉行的。
去的人很多,場面十分悲傷、悽慘。其實天底下的葬禮沒有不悲傷、不悽慘的,只是姚家不到一個月連着舉行兩個葬禮,而且大爲還是非正常死亡。當時家裏只有一個保姆,在看電視,沒有發覺,是小區保安最先發現的。姚家前面的路燈壞了,他帶物業的人來修,沒想到撞上這麼一擋子事。當時給嚇壞了,不敢靠前,只是遠遠地一瞥,見地上趴着一個人,周圍一灘血跡,不知人是死是活,先打120急救,又打110報警。
警車先到,一共來了兩輛,下來7、8個人,爲首的一位中等身材,看樣是頭兒,一起來的人都叫他趙隊長。他指揮大家把現場圍起來,法醫上前檢查,發現人已經死了。這當兒急救車鳴叫着開來,下來幾個穿白大衣的人,趙隊長上前和他們說了幾句什麼,那幾個人也沒靠前,回身上車走了。
警察開始偵查現場。
姚家是一幢三層單體別墅,一、二樓的窗子緊閉着,只有三樓窗子開着,從高度和落地時的撞擊程度,可以斷定是從三樓摔下來的。按說三樓離地面不是很高,不過8、9米的樣子,人又剛好掉到樓前花壇,不幸的是前額骨撞在水泥沿上,當場死亡。腦漿、血流了一地,面容模糊,殘不忍睹。
查完現場,留下兩名刑警看守,其餘人進到樓裏,趙隊長叫人把保姆帶來,向她瞭解情況。保姆被嚇壞了,渾身哆嗦成一團,話不成句,趙隊長見問不出什麼,就留了一名警察陪着她,帶上其餘的人去三樓出事房間。
三樓有兩個套間,佈局一樣,一間臥室連着一個面積稍大的書房。出事這間在樓梯右首,室內裝飾十分簡單,一張牀、一個牀頭櫃和一個衣櫃。牀上鋪着牀罩,一點褶皺也沒有,看樣死者生前沒在這兒呆過。相比之下,與臥室相連的書房顯得有些凌亂。寫字檯上有一副畫像,是一個女孩的素描,但只畫了個輪廓,沒畫完,旁邊放着菸灰缸,裏面堆了十幾支菸頭。除此之外,別的地方都很整齊,沒有搏鬥過的痕跡,看樣自殺的可能比較大。但沒有遺書。也不能完全排除他殺的可能。
趙隊長吩咐部下去查一下電話記錄,把菸灰缸和裏面的菸頭,還有桌上的畫像小心收好,然後下樓,盤問保姆。她比剛纔鎮靜了些,雖然有些結結巴巴,但基本上把今天發生的在姚家的事情來龍去脈講清楚了。
趙隊長皺着眉,越聽眉毛擰的越緊。他原以爲他殺的可能性不大,現在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剛公佈遺囑,父子兩人就爭執起來,父親摔門而去,之後兒子也離家外出,9時左右回來,9時55分墜樓而亡。沒有遺書,也沒有遺囑。根據繼承法,死者的父親將成爲第一繼承人。這麼一想,趙隊長剛纔還擰在一起的眉毛漸漸舒展開,眼神中透出一絲難以抑制的興奮。他知道自己老毛病又犯了,一遇到有點兒穴頭的案子就興奮,連身上的神經末梢都繃的緊緊的。這當兒電話紀錄也查出來了,有一個重要線索。死者9時45分、9時50打出兩個電話,是打給同一個人的,第一次沒通,第二次通了,通話記錄爲1分零3秒,而死者是在9時55分左右墜樓的,前後不到5分鐘。
趙隊長命令,立刻找到被呼叫人,連夜審問。儘快聯繫死者兩位直系親屬-姚明遠和姚光陰。連夜審查的結果,排除了他殺可能。但姚明遠和石小樣的事,卻因此曝光了。大爲出事的當兒,他們倆人正在一起。事情的過程是這樣的,下午姚明遠和大爲談遺產的事,開始還心平氣和,後來就吵起來。兩人都在氣頭上,說了些過火的話。姚明遠指責大爲,是他慫恿母親立的遺囑,大爲反過來怪他害死母親。姚明遠氣壞了,上前給了大爲兩個耳光,轉身摔門而去。他在海邊呆了半天,心情依然難以平靜,就給石小樣打了個電話,開車到報社接她,一起去了她的公寓。她已從權磊的那套房子搬出來了,是姚明遠的意思。他嫌那種老樓街坊鄰居太熱心,喜歡打聽別人家的事,搞不好他們的事情會暴露,就在城西買了一套單身公寓,讓石小樣搬去住。小區住戶都是白領,鄰居間老死不相往來,這樣來去都很方便,不用防賊似的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