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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的是借點小東西,比如說領結。他不會知道。”
拜倫輕手輕腳地打開父親衣櫥的雙扇門。木頭衣架上排列着一件件外套和襯衫,就像些沒有腦袋的西摩。拜倫悄然取出一個絲綢領結以及他父親的獵鹿帽,然後猛地關上衣櫥門,彷彿害怕那些外套和襯衣會衝他大叫。他把深紫色的領結圍在脖子上,用手拿着那頂帽子。因爲在房子裏是不應該戴帽子的,詹姆斯說那會帶來壞運氣。
“好啦,”他說,“搞定了。”
她走到門口朝後瞥了一眼。“你確定這樣可以?”她問。不是問他,而是問那些傢俱,那把帶軟墊的椅子,以及與傢俱搭配的印花棉布窗簾和牀上用品。
拜倫嚥了口唾沫,結果發出潑濺似的聲音,整個臥室都能聽到。“事情很快就會結束的。我們這就輕裝出發。”他說。
她微笑了,彷彿再沒有比這更簡單的事情,然後他們便出發了。
戴安娜駕着車,小心至極。她把雙手準確地放在方向盤上10點到2點的位置。沼澤上方,太陽如探照燈般照射過廣闊的天空。牛站在成羣的黑色蠅虻之中,搖着尾巴,但沒有挪動,只是等待着熱氣消散。野草被炙烤得枯乾。拜倫想說點什麼,可是他不知道從何說起。而拖延的時間越長,他就越難以打破這沉默。此外,每次車子拐彎,他父親的獵鹿帽都會滑到他鼻子上,好像它有生命似的。
“你沒事吧?”他母親說,“戴着那頂帽子,你看起來似乎很熱。”
她把車停在迪格比路末端,就在那輛被燒燬的汽車外面。她問他是否記得那所房子,他從口袋裏掏出那份地圖展開,拿給她看。
“我明白了。”戴安娜說,不過她根本沒停下來看一眼。既然她已經下定決心回到這裏,那就沒有什麼能夠阻止她了。她只說了一句:“也許你現在應該摘掉帽子,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