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3/3頁)
慕容雪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也要在地獄裏大聲呼喊:
聖者 我的罪惡
源於你神聖的權杖
那時我們都很單純,誰都沒去想這事的來龍去脈。直到三年後,我的老情人、綽號黑牡丹的體育老師結婚時,我才恍然大悟。和趙悅好上後,我還和黑牡丹不清不楚了一個多月,這種腳踩兩隻船的無恥行徑讓她十分憤怒,經常罵我禽獸不如、卑鄙下流、生孩子沒有屁眼。她是那種毛孔粗大、心眼細小的女人,脫了衣服一身是毛,穿上衣服滿身是刺。有一天快熄燈了,她把我叫到樓下,氣勢洶洶地讓我給個說法,“你到是要她還是要我?”我支吾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羞答答地說我還是跟趙悅更有感覺。黑牡丹一下子把手舉得天高,看樣子很想揍我,我閉上眼,運氣於臉,準備接受她的雷霆一擊,過了半天也沒動靜,我再睜開眼時,發現她已經轉過樓梯口,肩膀一聳一聳地,在月光下跑得飛快。
她的新郎,那個叫姚志強的內蒙大漢,那夜就坐在我的錄像廳裏,也是僅有的沒被處分的兩個人之一。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文殊院的和尚說:禍福本無根,腳上的泡是你自己走出來的,眼前的山也都是你自己造出來的。站在西門車站喧囂的空氣中,我想,你這該死的陳重,究竟給自己造了多少座山啊。
我的成都,這座像手掌一樣熟悉的城市,充滿了危險的、動盪的、不確定的因素。它永遠都在打牆拆樓,永遠都在挖坑修路,永遠都有票販子和拉客的過來騷擾。我提着一個輕飄飄的紙袋,慢慢地從人羣中擠過,心情黯淡如鞋底的紋路。紙袋裏是我這些年的全部家當:幾本《銷售與市場》、幾本榮譽證書、一個蓋不嚴的保溫杯,還有十幾張從來不敢讓趙悅看見的照片:我和油條情人、和趙燕、和川大美女的合影。我在不同的場景裏微笑、揮手、故作瀟灑,像一隻不知秋之將至的蟬蟲,盡情地揮霍我僅有的那點幸福。收拾這些東西的時候,我的心忽然酸了一下,紅着眼睛上下打量,心想這些年我爲公司創造了千萬元的財富,而留給自己的,卻只有這麼小小的一袋。
周衛東最後的表現倒很讓我感動,一直爲我跑前跑後,對董胖子的冷眼尿也不尿。我偷襲得手後,感覺心情大暢,董某掛在牆上,氣得全身哆嗦,雙眼渾圓如燈,一步跨到我的面前,躍躍欲試要報那一拳之仇,在最關鍵的時刻,周衛東一個箭步衝過來,抱着胳膊爲我助陣,董胖子腿顫了半天,估計沒有人會站出來幫他,怒吼了一聲摔門而去,臉又青又紅,像教皇的屁股一樣發着神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