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車站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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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喫飯的地方很遠,走過去大約要十五分鐘,在白晃晃的太陽下。穿過日式料理店、素食店、沙縣小喫、川菜館、蘭州拉麪館,事務所的員工們每天都漫無目的地走出門,然後十有八九就走到這家品種較多、價格又比較便宜的上海面館。三絲冷麪、銀芽冷麪、三黃雞、醬爆豬肝飯、小籠湯包、酸梅湯、銀耳湯,密密麻麻的食物名掛滿收銀臺後面的牆。衆人都擠在收銀臺前。日子一久必然不知道喫什麼,每天大家都很謙讓:“你先點你先點,我還沒有想好。”“哎,這麼巧啊,我也還沒想好。”
附近也沒有什麼賣早餐的地方,僅有一家本地品牌的麪包店。還有斜對面一家賣油炸雞蛋餅和包蒸飯的地方。蒸飯糰裏面包着一根炸得黑黃的大油條,因爲油條太過壯碩,飯糰便也碩大,從早晨喫到晚上還可以剩兩口。每日早晨我從這攤位面前急匆匆走過時,老闆娘都在對着翻滾的油條,默默地拿着長筷子發呆。再看一眼樓上一戶人家養的一叢懸掛如瀑布的多肉植物,我就走過去了。
日子就這樣過去,我一頭栽進這日常焦慮的忙碌裏。開始跟在一個約年長我幾歲的女建築師後面,一起做一個投標。我叫她王工。小乙開始來上班了,和我隔着遙遠的黃浦江,我連去見她一面的時間都沒有。每每深夜回去的路上,路過河邊的紫薇花,白的粉的,在月光下和河水一起閃閃發光。木星在後半夜出現,天空如此廣大,所有的辛難都無法開口。
小乙上班之後,每天都會在網絡上找我若干次,或者偶爾與我通個電話。我們說的話簡直都可以編輯成一本自暴自棄的員工語錄。譬如她今天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真的好想先去死一死啊。”
“啊,怎麼了?”
“公司要搬地方!”
“啊?這麼不靠譜?你纔去幾天啊?”
“你知道我找了公司附近的房子的!它現在要搬去的地方離這邊有兩個小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