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爲什麼不喫點兒藥 (第6/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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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特製的小鋁盒,手機大小,十分精緻,看起來機關重重,觸手冰涼。打開卡扣,刺地噴出一股白煙兒,裏面一塊黑海綿上,整齊排着六支晶瑩剔透的針劑,景象跟科幻片兒裏差不多。給他出主意的老闆說,要想贏得轟動效果,你得給全社會一個驚喜,在沒有通知的情況下,直接把藥送到病房裏。人家一問你是誰,你要挺起胸膛說,我是民族企業家馬叔平。馬叔平笑道:“這叫什麼玩意兒!你這樣送去的藥,人家敢用嗎?”他還是提前跟女孩的家屬取得了聯繫,介紹了藥的作用之後,約好第二天親自送去。病人家屬和他自己都發了微博,轉發一下子破了萬,就差第二天舉着藥盒跟女孩合影了,簡直完美。
結果送藥的那天出了幺蛾子——藥丟了。
那天他的司機開車來接他,因爲疲勞駕駛,一頭撞在一塊寫着“三超一疲勞,災禍從天降”的牌子上,人是沒事,可車不能開了。馬叔平罵了幾句,也無法可想,只好打車去醫院了。他在北京這幾年,還沒怎麼單獨打過車,對司機師傅之話癆沒有心理準備,心情又好,一路聊得開心,下車的時候把盒子忘在車上了。這就是秦琪淑給他打電話的那天。第一次打電話時,他正在手忙腳亂地聯繫社會各界人士,因爲彼時不光微博上幾萬雙眼睛看着他,連傳統媒體都開始關注了。也難怪秦琪淑打不通。
到晚上來夜總會找秦琪淑時,問題還沒有解決,所能做的無非是在廣播電臺發條啓事。可是他剛把這段前情提要給秦琪淑講完,電話就響了。一個陌生號碼,內中一男子,自稱是撿到藥的出租車司機。“什麼治病救人,”他在電話裏說,“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毒品對吧?我懂!”這位什麼都懂的司機要求馬叔平在規定時間內交出一萬塊錢,都要舊鈔,不準報警,否則把藥扔河裏。肯定是某類片兒看得太多了。
馬叔平掛了電話,跟秦琪淑一講,她馬上忘了自己的事兒,激動起來。“咱們去拿吧?”她兩手攥拳,“救人要緊,一萬塊錢您還沒有嗎?”
馬叔平說:“一萬我當然有了,十五萬的藥買到手,幾經折騰,二十來萬都花出去了,還在乎這一萬嗎?可是我車壞了,你等我找個車。我再也不坐你們北京的出租車了。”秦琪淑一拍他大腿:“咳!找什麼車啊,我給您叫一個來!”
於是她又給晉文山打了個電話。
可悲的是,無論她用什麼樣的話傷害這個可憐的禿子,他還是會來。一叫就來,立刻,馬上。
車來了,兩人出門一看,馬叔平就急了:“這不還是出租車嗎!”秦琪淑把他塞進車裏,又推了推,塞嚴實了,自己從另一邊上了車。“這不一樣,這是咱自己家的出租車。”這句話聽在晉文山耳朵裏,想必很不是滋味,但是當天都已經聽過“當一回珊珊爹”這種更不是滋味兒的話了,其實也沒什麼。
他回頭看了一眼馬叔平,不知道叫什麼好。憋了半天,他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