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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笑書上樓,小魚奏了《陽關三疊》,不是爲了這個即將落網的“羊牯”,而是爲了自己。
最後一聲落下,小魚想起了離別多日的父母,想起了孤苦伶仃的妹妹,想起了自己本該美好的命運。
自己本來應該做個普普通通的漁家女,孝敬父母,撫養妹妹,直到隔壁村的一個憨厚的青年向自己提親,自己會成爲那人的妻子,會生個胖娃娃,然後每天傍晚,自己左手會提着飯籃,右手會揪着貪玩娃娃的耳朵,一起去田間喊丈
夫喫飯……
可爲什麼?這個世道總是有這麼多的不公?爲什麼人人都要分個高低貴賤,身居高位的人每日尸位素餐,卻可以擁有十輩子也喫不完的糧食,二十輩子也用不掉的銀錢?爲什麼饑荒災禍之後,窮人被餓死,平民受盡磨難,可那些大腹便便的贓官奸商們,肚子卻鼓了起來?他們身上穿着的綢緞太厚了,那下面包裹的,究竟是肥肉還是金銀?
小魚想起了東家尖酸刻薄的嘴臉;想起了王逵前後判若兩人的面孔;想起道學家們褲子都還沒提上,就忙不迭討價還價的醜態……
她落淚了,淚水打在琵琶上,她最終想起了一句話。
人應該生而平等。
這句話在這個世道里說出,簡直充滿了荒唐和滑稽,所以恰好能被彆扭和不尋常的人所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