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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爺”口裏噙着青玉菸袋嘴兒,掰着手指頭像會計算賬一樣,“得算一算……得算一算……算算他是哪個朝代的鬼魂兒託生的……”
“是清朝嗎?”蘆根兒隨口問道。
“清朝?”“故事爺”不屑地咧嘴笑了起來,“大清朝的皇親國戚、達官顯貴不敢埋葬在邙山裏!”
“爲啥?”蘆根兒又迷惑起來。
“大清朝的老祖宗像俺一樣都是放牛放羊的,沒有多少文化。邙山裏埋葬的都是有大文化的人兒。你想想……沒文化的人與有文化的人混葬在一起,他們的鬼魂兒要是鬧騰起來,喫虧的必然是沒文化的鬼魂兒……就像咱爺倆去和汪財主家有文化的人弄事兒,喫虧倒黴的會是誰?總跑不了咱爺倆!”
“喔……”蘆根兒恍然大悟。
“喲……算出來了!”“故事爺”故弄玄虛地叫了一聲,“汪財主的大兒子……就是在開封府喫俸祿的那個官官兒,是大漢朝的官官兒的鬼魂兒託生的!”
“故事爺”說着望了一眼喫飽肚子的耕牛,耕牛舒坦地盤着腿兒臥在草地上,伸着粗壯的脖子搓動着嘴巴在慢悠悠地反芻,嘴巴里不斷冒出雪白的泡沫,散發出淡淡的青草芬芳的氣味兒。耕牛溫和的眼睛凝視着傍晚模糊的黃河,夕陽的餘暉薄薄地撒在草地上、撒在耕牛的身上,青草的葉子變成了粉紅色,牛身上雜亂的黃毛變得透亮起來,低矮的草叢裏蛐蛐悄悄活躍起來開始鳴叫。幾隻黑色的小鳥兒站在牛背上在爲耕牛清除牛蝨,耕牛愜意地搖擺着尖尖的耳朵,黃河灘的風兒變得涼爽起來。
“故事爺”在鞋底上磕了磕菸袋鍋兒,吹了幾下菸嘴兒,把菸袋別在腰裏,把點菸的草繩踩滅,拿起鞭子慢騰騰地站起身來。
蘆根兒看到“故事爺”像要趕牛走,就急着追問道:“汪大財主的大兒子是大漢朝啥官官兒託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