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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爺”一邊向耕牛走去一邊笑着說道:“不急!不急!等下次過來再對你說……會說得清的、會說得清楚的。”
“喔嚎!起來吧老夥計。”“故事爺”向耕牛吆喝道,“天快黑了,該回家了……你喫飽了我還餓着哩。”
“故事爺”趕着啃飽草的耕牛,走了幾步回頭對蘆根兒大聲說道:“孩子你要記住:無論啥鬼魂兒,都害怕現在的活人兒!那些死了的鬼魂兒要是好鬼魂兒,就像一陣風兒,你是看不到的!要是壞鬼魂兒就像一聲屁,響一聲兒就溜跑啦!”
“故事爺”揹着雙手慢悠悠邁着步子低着腦袋跟着耕牛,他的一雙缺少後跟兒鞋幫的破鞋“踢踏踢踏”地不斷響着,一邊走着一邊自言自語嘟囔道:“我給小孩兒們常常講鬼魂兒故事……但我自己也弄不清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魂兒……我也沒親眼看到過鬼魂兒……要說沒有吧,幾千年來人們都相信有,清明節人們上墳給親人燒紙兒,不就是給鬼魂兒送錢嗎?!要說有吧,也沒見誰逮住過鬼魂兒……我活到這般年紀一直在納悶兒,人死了撇下一具死肉就啥也沒有了?他身上的精氣兒跑到哪兒去了?跑到天上去了還是跑到地下去了?人不像牛馬豬狗沒有靈魂兒死了就死了,人總是人哇!不能死啦就死啦,按說人死了他的靈魂兒還存在呀……難得弄清,真難得弄清楚。”
“老楊頭兒哇……”一個肩上扛着犁手裏拿着鞭子、犁上還晃晃悠悠掛着牛套的漢子吆喝道,“您是在悶着腦袋編鬼魂兒瞎話兒吧?!您也不抬頭看看,您的公牛哄攆着俺的母牛跑到人家的紅薯地裏了!”
“吆!”“故事爺”猛地抬頭,“是老朱哇……你這教過私塾的文化人兒咋也成了刨地獾?!”說着趕緊向紅薯地看去,“這不是老寡婦娘倆種的紅薯嗎?!”他慌忙拖沓着破鞋揚起鞭子,“我這就去把俺那公牛趕開!俺這頭公牛一喫飽就想找母牛,有點兒騷。”
“不刨地沒糧食喫呀!”扛犁的漢子哈哈笑着說道,“看來牲口和人兒一樣哇!溫飽思淫慾。”
“雖然騷但拉套還可以,很耐勞。”
“您這公牛看樣子年歲不小了,咋還這麼騷?”
“口嫩着哩!才八牙齊口……正當年哇!咋會不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