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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醫生站在陰影下讓人看不清表情,他有意去捏溫詞的胳膊讓她不要多管閒事,卻被柳時序一把搡開,從溫詞懷裏抱走程枝雪後就向外跑。
回家的路小小的、窄窄的,是雨後滿是腳印形狀的黃泥路,七十斤重的孩子墜在胳膊上就像小型沙袋,他們一路跑,一人抱着孩子,一人拽着老人。路過林家時那條惡犬還在隔着牆吠,叫的又兇又急。
小診所很遠,與溫詞家村頭村尾相隔,時間過了好久,又好像很快。
在遠處看到院子裏那抹黑時溫詞終於卸了口氣,她切身體會到心臟高速跳動,肺泡好像炸裂的瀕死之狀,她想笑,轉過頭卻再也笑不出來。
她看到抬起太陽的人“咚”的一下跪下了,太陽壓了下來,壓在他的身軀上,她們依舊能喘息。
柳時序終於達到極限,他托起程枝雪的兩條胳膊在止不住地打顫,在溫詞接過孩子後,只能綿軟地垂在身側,他像一條涸轍之魚,依靠在柵欄上做最後的掙扎。
接下來的場面沒有混亂,因爲柳時序還在,他用帶着笑的柔和聲音對溫詞小聲說:“去開吧,我是車主,出了事我負責,你放心向前。”
溫詞沒時間浪費,她哆嗦着說:“好,有你就好……”
鑰匙第一次沒插進,被溫詞抖着手掉在腳下,程爺爺在後座抱着程枝雪一遍又一遍念着“主賜平安”,溫詞在這一聲聲祈禱中給了自己一巴掌,終於開動汽車,猛踩油門撞着柵欄飛了出去。
後來的一切溫詞一概模糊,記憶裏都是後車鏡裏柳時序坐在地上,顫顫巍巍舉起胳膊豎起大拇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