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Ъ人活着就是在經歷一場又一場的災難,每一場都有能力把人掩殺、碾碎、重塑。
午夜十二點,寒風把歐式乳白窗簾吹得翩翩起舞,皎月從大開的窗戶照進屋子,柳時序仰倒在窗邊的躺椅上,指間夾着猩紅的菸頭,看起來有着不可名狀的悲哀。
這場災難將月光變成寒芒畢露的刀刃,它們剜在柳時序身上,然後這個人就開始脫胎換骨——從一個陰晴不定的混蛋變成了一個沉默的怪物。
柳時序的懷裏抱着一個磁壇,裏面裝的是溫詞的骨灰,無論他走到哪裏都要抱着。每天爲數不多的幾句話也是對着骨灰罈子說的。
柳時序的嘴角破了皮,是在村子裏被人打的,一個皮膚黝黑的壯漢撞見他行兇的那一幕後直接衝上來給了他一拳,順帶把他送進警局。
之後柳尚青就趕來了。一天後,法醫判定的結果是失血過多導致身亡,屬於自殺,柳時序被無罪釋放。
溫詞的死亡像一塊碎石砸進深潭,只帶來一片小小的漣漪,柳時序在漣漪中央。
柳尚青在溫朝賓和情婦聯合故意傷害的案子裏做了幕後推手,經濟犯罪和非法集資的罪證被人匿名舉報者郵寄的材料一點點坐實。
很難想象溫詞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溫朝賓進去後竟然沒有一個人出面爲溫詞操辦葬禮,母親聯繫不上,親人退避三舍,除了柳尚青和鞍前馬後打理一切的祕書,最後來的只有一個叫夏小爾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