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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平日,這司空見慣的景象並不會令張榮貴有任何觸動,但此刻他的頭腦彷彿被那冰雪的閃光擊中了一般,他驀地憶起了十多年前的一個傍晚自己目睹的怪事情,並且憶起了當年的那些神乎其神的傳言。
“自古天無絕人之路,難道說我的出路就在每日俯仰可見的賀蘭山上?”想到此處,張榮貴猛地打了個激靈,心臟也開始像戰鼓一樣擊打着胸膛。在一種難以抗拒的力量的驅使下,他風風火火地跑到附近鎮裏的崔半仙家中。崔半仙瞎了一隻眼睛,他自稱是陰陽眼,平日裏靠給人測算流年、占卜吉凶、相地堪輿爲生。作爲走南闖北見過些世面的生意人,張榮貴平日裏不大相信崔半仙的這些營生,然而眼下事關重大,他還是決定卜上一卦。
“測流年,批八字,相五行,看風水,斷吉凶,不準分文不取。”崔半仙用一隻眼睛努力端詳着登門的張榮貴,半文半白地說道。
張榮貴稍稍猶豫了下,開口道:“我近日想到賀蘭山頂上一趟,還請半仙給測個吉凶。”
崔半仙雙眉微蹙,輕輕捋着自己的山羊鬍子說:“那賀蘭山頂上冰封雪蓋,終年不化,着實危險,莫說是人,就是腿腳伶俐的岩羊也極少登攀,客官到那裏有什麼要緊事嗎?”
張榮貴不便吐露實情,只好搪塞道:“家父多年前歿于山頂上,正因山高路險,這些年來未曾上去祭拜,我近日不知何故接連夢見他,因此想上去燒些紙錢。”
這番謊話編撰得過於勉強,張榮貴臉上的表情也就明顯不自然。崔半仙雖然只有一隻眼睛,但這些年來這隻眼見到了太多的因爲災禍、疾病、賭博、吸大煙而走投無路的人,早就練成了火眼金睛,基本上求卦者的所思所想他都能猜個七八分準。從張榮貴的一身穿戴上和滿臉愁容中,崔瞎子就猜出了這人就是剛剛被土匪郭栓子綁了獨子的張家老財,他也猜出來了對方的真實意圖,什麼家父歿于山頂多半都是信口胡謅,被郭栓子狠狠敲了一筆,他這會兒定是病急亂投醫,逢廟燒香,實在沒有別的法子了。
當了半輩子半仙,崔瞎子早就深曉察言觀色、順其心意、投其所好才能賺個仨瓜倆棗,於是他裝模作樣地推算了天干地支、天德月德和皇曆宜忌,又煞有介事地爲張榮貴相了面,摸了骨,而後提筆蘸墨寫道:賀蘭山勢壓邊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