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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總聽大人們把白酒稱之爲辣酒,我沒有想到它竟是如此辣烈兇猛,對我而言它簡直就是毒藥。再加上酒裏還泡着毒蠍子,這讓它更加難以下嚥。
我險些將藥酒全部吐出來,我大拍着我的後背安撫我,我才勉強將它嚥進肚裏,我的食管和胃部都火辣辣的,就像是正在燃燒。
我大又端着酒杯勸我喝第二口,但我痛苦地搖着腦袋,說啥也不想再喝。我大和我媽既心疼我又希望我能夠重新站起來,他們左右爲難,不知該如何是好。我媽又倒了一碗水讓我喝,我喝過之後胃裏稍稍好受些,但我還是不願繼續喝藥酒。
這個時候泉子從我大手中接過酒杯,他對我說道:“你忘記了你外奶奶的心願了嗎?她最大的心願就是你能夠重新站起來,重新走路。要是知道你能站起來了,她真是含笑九泉了。爲了你的外奶奶,你也應該把藥酒喝下去,換作是我的話,別說是藥酒,就算是毒藥我也要不皺眉頭地把它喝進肚子裏。”
泉子的這番話果然起了作用,它給了我很大的勇氣,我閉上眼睛喝一口藥酒再灌一大口水,間或嚼幾口饅頭和風乾羊肉,就這樣痛苦不堪地喝下了半杯藥酒。酒精滲進我的血液裏,又順着血管進入我的大腦中,我變得昏昏沉沉。這個時候我聽見老神醫對我大和我媽說:“今天就讓你娃住在這裏,我和我表外甥照看着他,半夜裏我還要再給他塗抹些外敷的藥膏,把這些藥膏抹在腿腳上後,他恢復得就更快了。你們三個就暫時住在廟後面的伙房裏吧,平時我在那裏生火做飯,裏面有張窄炕,也可以住人。”
我大說:“哪能讓你熬夜照看他呢?你去歇息,我們照看他就行,藥膏子我們來給他抹。”但老中醫說:“術業有專攻,給人治病是我的術業,況且那些藥膏不是隨便塗抹的,我得根據藥酒對他所起的功效來決定塗抹的數量和手法。你們愛子心切這我知曉,但你們守在他跟前不僅毫無裨益,反而會礙手礙腳。有啥事情我的表外甥泉子會幫我的忙的,你們到時就安心歇息吧。”
聽老神醫這麼說,我大和我媽也就不好再說啥了。又花費了將近一個鐘頭,我終於把剩下的半杯藥酒也喝掉了,此時我的胃裏翻江倒海,我的頭腦幾乎失去了意識,我昏昏沉沉地躺到了草蓆上,唯一記得的便是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酒精麻痹了我的大腦,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夜半時分,我終於恢復了些知覺,我並沒有感覺到雙腿雙腳和平時有什麼不同,我也沒看到老神醫往我的腿上塗抹藥膏,但我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一些異樣,我的頭皮很癢,像是有一隻大蜘蛛爬在上面,我想伸手去撓卻抬不起胳膊來。接下來瘙癢感又滲入頭皮之下,彷彿有一羣螞蟻鑽了進去。我很不舒服,想要睜開眼爬起來,可藥酒讓我渾身沒有絲毫力氣,我最終忍着斷斷續續的癢痛感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我是被泉子喚醒的,我睜開眼睛後發現天已經大亮了,明晃晃的光線像好奇的家犬一樣跑進龍王廟裏,並在每一個角落和每一處罅隙嬉戲。泉子、老神醫、我大、我媽和曹皮皮都在頭頂望着我。
見我醒來,我大和我媽鬆了一口氣,他們爲我端來一碗溫開水,問我眼下感覺怎麼樣。藥酒早就令我口渴難忍了,我一口氣喝了三大碗水。我嘗試着去動自己的腿腳,發現它們同之前一樣不聽使喚,蠍子酒似乎並沒有打通我的經絡,這讓我,也讓我大和我媽有些失望,但老神醫說:“俗話說‘小傷風三日,大傷風七天’,連最普通的傷風感冒都需要三五日才能好起來,更何況是這麼嚴重的下肢不遂呢?若非濟公在世,誰也沒法子叫他在一夜之間站起來,凡事都有個過程,你們不要操之過急,你們回到家中後按照我的叮囑,讓他每日服用蠍子酒,再定時塗抹膏藥,堅持個把月後,必定會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