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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比爾——現在,已經不能說是“結巴”比爾了——載着他們到達聯邦邑、即白域的邊境之後,他們的漫漫長旅進入了最後幾日,蘇珊娜·迪恩越來越無法遏止反反覆覆的哭泣。每一次即將淚如雨下,她都有預感,便向其餘人致歉,聲稱自己必須去樹叢裏解決一下私人事務。一旦獨自走入樹叢,她就坐在匍匐倒地的死樹幹上,而有時什麼也沒有,她只能坐在冷冰冰的土地上,雙手捂住面孔,任由淚水傾淌。如果羅蘭知道所謂的“私人事件”是這麼回事兒——他勢必也注意到了,每次她走迴路旁都是兩眼通紅——他也沒有聲張。她覺得他一定是清楚的。
她在中世界——以及末世界——的時間就快要走到盡頭了。
2
比爾開着橘紅色鏟雪車,把他們帶到一間匡西特式活動小屋,褪色的門牌上標着:
聯邦邑19號警戒所
塔哨
嚴令禁止遊客逾越此界!
在她看來,聯邦邑前哨在理論上依然屬於神會之地的白域界內,但沿着塔路走下來,只覺得氣候越來越溫暖,地面上的積雪化得只剩薄薄一層了。一片又一片小樹林點綴在前方的路旁,可蘇珊娜覺得這片土地很快就會變得一馬平川,就像美國中西部的大草原。到了春夏季,那些矮小草叢裏可能會長出野莓——說不定還會有商陸果——但是,現在的草叢只是荒蕪的空枝,不曾停歇的風吹得它們搖曳不止。曾有人鋪過這條塔路,但現在磚石剝落殆盡,只剩了車轍印,他們在路兩邊看到無數長草鑽出冰雪覆蓋的大地。草葉似在竊竊耳語,蘇珊娜也聽得懂它們的歌聲:來吧來吧考瑪辣,旅程就要到頭啦。
“我不能再往前走了,”比爾說着停下了鏟雪車,並把小理查德的樂聲調到中檔音量。“我很抱歉,人們在弧界邊境都會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