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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記得他們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在桶底,他們在桶外面一個遙遠的地方。
我的極簡還表現在我這裏的生育過程上。我跟人很少有接觸,跟男人也只有每天加起來不超過十句話的語言接觸,跟我說過話的人只有我的實驗室裏的兩個男同事,偶然的有我們的室主任,更偶然的,只有一次,跟我們的所長、區長凱特。我再說一遍,我跟他們只有很少的幾句話的語言接觸。也就是說,我沒有跟這裏的男人有過任何肢體接觸,更不用說入體的接觸了。你們懂的。即使是跟這裏的女人,我也只有過一次肢體接觸,只是一個同事在踏着石頭過溪的時候滑到了溪水裏,我看見了,走過去扶了她一下。她對我說了一句謝謝。這是一個女同事。就這麼多了。
我說了這麼多,或者說鋪墊了這麼多,其實只有一個目的,這個目的就是我只想說一句話:我忽然就懷孕了。
一開始我以爲是我喫壞了什麼東西,我到醫院去檢查,醫生說我懷孕了。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問他:你是學醫的嗎?我差點問他,你是赤腳醫生嗎?波歷可能也不知道了,我生活的那個年代,鄉下有許多沒有學過任何醫學而當上醫生的人,那時候被稱爲赤腳醫生。
那個醫生把報告給我看了。然後說,你躺下。我說,你要幹什麼?他不耐煩地說:我讓你躺下。我有點明白了。他說:你把衣服撩起來,把褲子褪下去。我說:你要幹什麼?他更不耐煩了,他說:我讓你脫你就脫,你不脫就出去。
我躺在那張窄小的牀上,他拿一個溼漉漉的東西摸着我的肚子。這是我跟男人唯一的直接接觸了。即使這樣,這也不是肢體接觸,頂多也就是肢體間接接觸。這是個男醫生。他對我做這些事情臉不帶紅的。這是因爲,一方面他是醫生,他已經習慣了這些事情,另一方面,我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我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透明的,即使我在一個男人面前脫下所有的衣服和褲子,那個男人恐怕也不會有什麼生理反應。你們怎麼不笑啊。其實我是故意這麼說的。
他讓我看電腦屏幕。我看到了我肚子裏的景觀。這樣的景觀,在我生我們家老二的時候我就看到過了。我生老大的時候,那時候中國還很落後,醫療條件還很差,超聲波這個東西還沒有普及。
我的肚子裏的東西,受累,我只能說東西,真的在動。
我懷孕的消息傳開後,我發現這裏所有的男人都繞着道走,也就是說,儘量離我遠,越遠越好,好象我不是在懷孕,而是得了自愛病什麼的,而且這種自愛病專找男人去傳染。有的男人跟我狹路相逢,比如在一條狹窄的過道里迎面遇見了,甚至會掉頭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