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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的舞臺上,我們常常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束縛,那便是 “應該思維”。亞寧便是深陷其中的一員,她長期被一種執念困擾,覺得只要自己付出了努力,就理所當然地應該收穫優異的成績。一旦成績不盡如人意,她內心深處的自我否定便如潮水般湧來,將她淹沒在無助與絕望的深淵。這種狀況如同陰霾一般,籠罩着她的生活,讓她在迷茫中苦苦掙扎,不知如何是好。終於,在一次與阿麗的交談中,她忍不住傾訴出內心的困惑:“我如何改變呢?阿麗姐。”
阿麗微微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幾乎所有的消極情緒背後,都隱匿着應該思維的身影。我曾目睹過這樣一個場景,一位母親,她對自己的兒子寄予了過高的期望。在她的心中,兒子應該是一個聰明伶俐、乖巧聽話、懂事明理的完美小孩。每天清晨,當兒子稍微賴了會兒牀,或是做作業時有些拖拉,她心中那幅早已勾勒好的精美畫卷便被打破。她彷彿看到了一個與自己期望完全不符的孩子,頓時怒火中燒,眼睛瞪得大大的,試圖用自己的威嚴強行矯正兒子的行爲。她不斷地嘮叨、指責,卻未曾意識到,兒子只是一個正在成長的孩子,有自己的節奏和個性。這種強行的矯正,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巨石,引發了層層波瀾,導致親子關係愈發緊張,原本和諧的家庭氛圍變得劍拔弩張,如同兩條原本並行流淌的河流,因強行改道而相互衝擊、混亂不堪。”
阿麗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一位來訪者,他剛踏入新的職場環境,大部分同事都對他友善有加,唯有一位同事對他態度傲慢。這本是職場中常見的人際關係現象,然而他卻陷入了應該思維的陷阱。他固執地認爲,所有同事都應當對他友好相待,所有人都必須喜愛他。這種想法如同一個孩子認爲全世界都應該圍繞着他的糖果打轉一樣幼稚。僅僅因爲這一位同事的態度,他便眼神堅定,發誓要在業務上超越對方,將自己的全部價值都押注在這場毫無意義的比較之中。他像一個瘋狂的賭徒,將所有籌碼都孤注一擲在一次擲骰子的冒險上,完全不顧及其他可能的選擇和應對方式。一旦在業務上不如對方,他便眼神沮喪,陷入焦慮與沮喪的泥沼,無法自拔。他在這個過程中,失去了自我,也忽略了職場中其他重要的人際關係和發展機會。”
亞寧靜靜地坐在那裏,身姿略顯落寞,她的眼神黯淡無光,彷彿被一層迷霧所籠罩,而那其中又隱隱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自我否定。她微微咬了咬嘴脣,然後緩緩地低聲說道:“我在大學時就如同這位來訪者。”
剛踏入大學校園的亞寧,懷揣着對未來的憧憬和無限的熱情,是那樣一個爭強好勝的女孩。課堂上,她總是全神貫注,積極地舉手發言,那清脆而又自信的聲音常常回蕩在教室之中。無論是複雜的專業問題,還是開放性的討論話題,她都努力讓自己的見解成爲最獨特、最深刻的。每一次成功地解答出難題,她都會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閃爍着一絲得意,彷彿自己已經站在了知識的巔峯;但若是被其他同學搶了先,或者回答得不到老師的高度認可,她的內心便會泛起一陣強烈的失落與不甘,那股情緒如同洶湧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她會在課後反覆思考自己的不足,不斷地責備自己,爲什麼沒有表現得更好。
在校園的各種活動中,亞寧更是活躍非凡。她參加了演講比賽,爲了那短短几分鐘的臺上展示,她會在臺下對着鏡子反覆練習無數次,從每一個手勢的幅度到每一個眼神的流轉,都精心雕琢。她在鏡子前不斷地調整自己的姿態,試圖找到最完美的表現方式。當站在舞臺上時,她用激昂的語調、自信的姿態去征服觀衆和評委,渴望着那冠軍的榮耀只屬於自己。若是看到其他選手表現出色,她的心裏就像被貓抓了一樣難受,暗自較勁,想着下一次一定要把對方比下去。她忽略了演講本身的意義和樂趣,只專注於比賽的勝負結果。
在社交方面,她也總是努力成爲焦點。在社團聚會中,她總是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的經歷和見解,試圖讓周圍的人都被她的魅力所吸引。她精心挑選每一次出場的服裝,力求在人羣中脫穎而出。一旦有其他女生在某個方面比她更受關注,比如更漂亮的打扮或者更幽默的談吐,她就會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和嫉妒之中,開始反思自己哪裏做得不夠好,怎樣才能重新奪回衆人的目光。她在社交中變得越來越敏感和焦慮,失去了真正與人交往的快樂和放鬆。
“我無法接受自己不如他人的事實,總覺得自己應該比他們都更爲出色。” 亞寧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苦澀,“就像一隻總是妄圖站在雞羣最高峰的孔雀,容不得其他同類比自己更加耀眼。我在這種盲目的追求中,漸漸迷失了自己,忽略了身邊那些真正美好的東西,比如真摯的友情和純粹的快樂。我把太多的時間和精力都耗費在了與他人的比較上,卻從未真正停下來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她抬起頭,望向遠方,眼神中的黯淡雖然依舊存在,但似乎也有了一絲想要掙脫過去束縛的決心,彷彿在心底默默告訴自己,是時候該放下那份虛榮,去尋找真正的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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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緊緊握住亞寧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有追求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應該思維與願望截然不同。周星馳曾言,人若沒有夢想,與鹹魚又有何異?然而,願望是能夠包容現實與它之間存在差距的。你期望自己成績優異、社交順遂,這是美好的願望;但現實中,成績難免會有起伏波動,社交也會遭遇挫折碰壁,這便是殘酷的現實,它宛如一座巍峨聳立、無法撼動的大山,無論你如何哭鬧、掙扎,都不會輕易爲你改變前行的路徑。現實不會因爲你個人的喜好而發生改變,我們唯有在承認現實的基礎上努力奮進。但那些陷入應該思維陷阱的人,就如同在與現實賭氣較勁,比如那位母親,她拒不接受孩子會拖拉的現實,固執地認爲必定存在某種方法可以改變這一狀況,就像一個妄圖逆着瀑布洶湧水流向上攀爬的人,最終只能是徒勞無功。那位來訪者亦是如此,當超越同事成爲他心中的‘必須’之事時,他便全然忽視了還可以選擇減少與那位同事的接觸或者乾脆另尋工作等其他途徑,如同一隻被困在迷宮裏只認準一條死路的老鼠,在困境中越陷越深。‘必須’與應該思維總是相伴相生,一旦結果與預期不符,人們便會陷入深深的焦慮之中,彷彿墜入了一個深不見底、黑暗無邊的黑洞。而且,當被應該思維所掌控時,我們便會喪失自主性,只能被動地服從它背後隱藏的規則,如同被無形絲線操縱的提線木偶,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