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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乾物燥,小心火燭。“篤———篤篤;“子時三更,關好門窗!”
鎮壓水鬼儀式結束後的第七天,鎮上再一次出了怪事。
那晚,我照舊敲着竹梆在巷子裏巡視。按理說,七月流火的天氣夜間不該如此悶熱,可我卻總覺得有些憋悶,像在蒸籠裏一樣。巷子裏靜的出奇,沒有河水流淌的聲音,沒有蚱蜢鳴叫的聲音,甚至連風聲都聽不到,我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心想着,打完了三更轉完這一遭我就能回去休息了,珟瑤那丫頭還等着我呢。
自從被珟瑤那個丫頭救了,我一個死過一次的老光棍兒,倒是沒什麼可害怕了的,非要說怕什麼,那就只有那個神祕莫測的丫頭了,她擺弄的那些黑黢黢的蟲子比水鬼更瘮人,不過,我看的出,她雖然手段有些嚇人,但她心善,不是會害人的人,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千里迢迢從苗疆走到中原來尋情郎,着實不易。其實,她來鎮上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她了,畢竟像她這樣美貌的姑娘,這裏並不多見。我總覺得眼熟,好像見過但又想不起來,直到她四處打聽瑾王爺的下落,我纔想起三年前她就來過,也是在這裏開醫館,醫好了很多人。據說當年皇上的病也她治好的。有很長一陣子,我總能看見她和瑾王在一起,後來人突然就找不到了,當時瑾王發了瘋似的滿城找她,整個天都城都快被他反過來了。後來直接找到苗疆去了。再後來,瑾王也沒了蹤影。這次她回來,一副不認識瑾王,卻又心事重重的樣子。人雖然看上去似是比從前更漂亮了些,卻是消瘦了許多,眼睛裏像蒙着霧氣的湖水,看不透又惹人疼,真不知道這丫頭這些年都經歷些什麼。
“但願你這次回來能如願吧。”我無奈,搖了搖頭,繼續往回走。
“啊!救命啊!有鬼啊!”
就在我離醫館不足百米的時候,一聲慘叫,帶着顫抖的呼救聲從我的身後響起,我嚇的一個哆嗦,竹梆直接掉在了地上。回頭看卻連個人影都沒有,蹲下身子去撿竹梆的時候,竟看見一個人影四肢着地連滾帶爬的從吳阿四家的方向跑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還喊:“鬼啊,鬼啊,水鬼上岸殺人了,水鬼上岸來索命了。”
我趕忙跑過去,那人正是吳阿四。我把吳阿四扶起來,問他究竟怎麼回事,可他已經嚇破了膽似的,坐在地上一句話說不出來,手指着家門口的方向身體跟篩糠似的一個勁兒的抖。
我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就那一眼,我也腿軟的險些跌倒,吳阿四的媳婦正以一個非常怪異的姿勢渾身溼溻溻往我們這邊走過來。那種怪異真是讓人打心眼裏不舒服。身體打斜,脖子像是被扭斷了一樣,歪斜在一邊,一邊的胳膊彎曲向上舉着,手腕卻像斷了筋一樣不受控制的往下耷拉着,另一隻胳膊緊貼着身體,好像很用力的想要抬起來,卻完全不聽使喚的樣子,隨着步子的挪動不自然的擺動着。一條腿像是沒有關節一樣,僵直着往前蹭着步子。另一邊的腿腳就更加怪異了,膝關節扭着,小腿肚向裏,腳跛着,腳底卻向外翻,幾乎腳揹着地的趿拉着鞋,被另一條腿帶着在地上拖動。一邊走還一邊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音,身後還有一串水印。
我徹底懵住了,談不上害怕,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像是被繩子困住了一樣,只覺得這不是人能做出來的動作,越看越難受身體也不自覺的扭動起來,竟沒發覺阿四她媳婦已經離我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