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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或者是說一個人型的物體正緊貼着玻璃趴在窗戶上。透過外面街道上隱約的燈光,張強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個人的輪廓。兩隻手上舉,一條腿直立着,另一條腿抬起來好像正要往上面爬,又或者是他一直都是這個姿勢,只是爲了在光滑的窗戶上保持住不掉下去。
“啊”,張強忍不住嗓子裏憋出一聲驚叫,蹬蹬往後退後兩步扣動了扳機。在拉開窗簾的瞬間,他幾乎就是和窗外這個人面對面,兩張臉之間只是隔着一層玻璃。他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冒着綠光的眼睛。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過後,張強手槍裏的八發子彈已經全部射到了窗戶上,窗戶的玻璃稀里嘩啦碎了一地。窗戶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張強出了一頭冷汗,坐在地板上怔怔地盯着破碎的窗戶發愣。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終於回過神來,強撐着站起身子去看窗戶。窗戶的玻璃大部分都碎了,一地的碎玻璃在地板上閃着光。張強打開陽臺的窗戶探頭往外面看。樓下的水泥地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如果是有人中槍摔下去,肯定會落到地上,就算僥倖不死也得殘廢。往上面看看,也沒什麼痕跡。如果來人是從天台上用攀索垂下來的話,上面也應該有繩索的痕跡纔對。而且在他扣動扳機的不到兩秒鐘時間內能夠爬到窗戶上面去,即便是一隻貓也幾乎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扣動扳機的同事,張強清楚地看到子彈打在了“人”的身上。如果兩種情況都沒有……難道這個人是飛來的不成。張強又想到了張勇的屍體。白天他纔剛剛去停屍房看過,現在回頭想想,那個人型怎麼想怎麼像張勇。雖然沒看見臉,可是除了臉,其他地方好像都一摸一樣。想到臉,張強有想起了後備上的三張臉。用手摸摸,疙疙瘩瘩的沒有一點變化。自從塗了貝母粉以後,倒是不怎麼疼了,可是三張臉一點都沒消退,一直在他背後,好像是索命的冤魂。
張強又想起了胡大夫的話。看來如果不是真的自己作孽太重,就是有人要置自己於死地。
愣了半晌,張強過去撿起幾片掉在地板上的玻璃碎片,一股血腥味鑽進他的鼻子。打碎窗戶之後,他就聞到了血腥味,當時由於驚嚇過度沒有注意,現在,這股血腥味開始瀰漫在屋子裏。手上的玻璃有血,沾在張強手上有點黏糊糊的。張強是刑警,接觸的血腥場面不少,可是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血。玻璃上的血比平時見到的人血粘稠很多,好像是農村貼窗花的麪糊糊一樣,只是是紅色的,散發着一陣陣的腥臭氣味。是不是窗戶外面的人被槍打中了,流的血?張強很快否定了這個推測。如果那幾槍真的打中了的話,不可能連人都見不到?張強仔細會像在拉開窗簾的那一剎那看到的情景,忽然睜大了眼睛。他記起來,當他拉開窗簾的時候,就看到外面的“人”在流着血。不是某個地方,而是全身。那個趴在窗戶上的黑乎乎的影子全身都在往下流着血。他看到黑影的胳膊上,腿上,軀幹上都有細小的,好像蟲子一樣的小道道彎彎曲曲的流下來,就好像刷在牆上的油漆太厚,順着牆壁流下來的道道一樣。那也就是說,外面的這個人本來就是流着血的,或者是說從全身的毛管裏往外滲着血。張強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電影裏看的腐屍。這種以前邊看邊嘲笑的東西現在卻讓張強毛骨悚然。
後半夜,張強又是瞪着天花板度過的。凌晨兩點的短信像前幾天一樣準時,不過是又換了一個地名——XXX。張強不是沒想過去通訊公司調查這個短信的來源。可是想想,恐怕去了也是白費力氣。
等到太陽光透過窗簾照亮整個屋子的時候,他已經打定主意去雲貴一帶了。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去弄個清楚。至於是否影響這次升職,他已經顧不得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擺脫這個噩夢。經過一個晚上的思索,張強已經幾乎可以肯定這是有人故意爲之。因爲這些天一系列的怪事不可能是老中醫的一句因果報應就能解釋的,況且張強從來不信什麼因果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