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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臉色一沉,提高了聲調:“殿下,老奴一心只爲陛下分憂,爲國庫解難。那些個商人,平日裏盡享富貴,此時讓他們出出血,有何不可?難道要眼睜睜看着朝廷無銀可用,軍備廢弛,外敵來犯?”
朱由檢神色冷峻,直視魏忠賢:“公公所言差矣。治國如烹小鮮,不可急躁。若因短視之舉毀了江南繁榮,賦稅大減,民怨沸騰,那纔是真正的內憂外患。當徐徐圖之,或整頓吏治,或興修水利以促農桑,皆可增收,何必盯着江南商人不放?”
魏忠賢冷笑一聲:“殿下說得輕巧,整頓吏治、興修水利,哪樣不是曠日持久,遠水難解近渴。這江南商人的稅,徵了便能即刻見銀,解朝廷燃眉之急。”
朱由檢雙手抱拳,堅定道:“公公只看到眼前之利,我卻要爲大明的千秋萬代着想。江南商業若毀於一旦,恢復元氣難如登天,此中利害,公公莫要再糊塗。”
天啓帝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眼神中透着猶豫與糾結。他深知魏忠賢一心想要通過對江南商人徵稅快速填補國庫,其出發點似乎是爲了朝廷運轉,可手段過於激進。而信王朱由檢所慮亦是長遠,江南商業若受損,確實可能引發一系列難以收拾的局面,動搖國之根本。他既想緩解當下國庫空虛的困局,又害怕因徵稅舉措導致民變或商業衰敗等嚴重後果。在這兩人的激烈爭論中,天啓帝一時難以決斷,內心在權衡利弊之間不斷徘徊,既擔心錯過快速增收的機會,又憂慮大明江山的穩定與未來走向,只能暫且沉默,思索着是否有更爲周全的第三條道路可走。
就在此時,東林黨人楊漣出列,他神色嚴肅:陛下,魏公公此提議實乃禍國殃民之舉。臣等聽聞,各地稅監在徵收賦稅過程中,多有不法之舉,肆意增加稅目,提高稅額。百姓們辛辛苦苦勞作一年,所得卻被搜刮殆盡,苦不堪言。而這些稅監多爲魏公公一黨之人,他們藉着徵稅之名,行中飽私囊之實,擴充自身勢力,根本不是真正爲朝廷考慮。這是在飲鴆止渴,是在把大明推向深淵啊!”楊漣言辭懇切,句句直擊要害。
周大端也緊接着說道:“陛下,臣附議。江南商業繁榮,是我大明之幸,是百姓安居樂業的保障,是國家繁榮昌盛的源泉。若因加徵賦稅而破壞這繁榮之象,無異於殺雞取卵。且如今朝廷稅收制度混亂,猶如一團亂麻,大量財富被貪官污吏截留,如同水流被引入暗渠,並未真正進入國庫。若不整頓這混亂的局面,反而加重百姓負擔,必使國家陷入更深的危機,如同陷入泥沼,越掙扎陷得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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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你們這些東林黨人,莫要在此胡言亂語。你們不過是爲了維護江南那些富商的利益,假公濟私。朝廷沒錢,拿什麼去抵禦後金?邊境將士缺糧少餉,如何打仗?難道你們要眼睜睜看着後金鐵騎踏破我大明山河?你們這些迂腐之輩,只知空談仁義,不知國家存亡之危。” 他邊說邊甩了甩袍袖,袍袖帶起一陣風,吹得燭火搖曳不定,彷彿也在爲這激烈的爭論而顫抖。他眼中滿是不屑,那眼神彷彿在嘲笑衆人的幼稚,又像是在掩飾自己的心虛,那目光如冰冷的刀鋒,劃過衆人的臉龐。
朱由檢氣得渾身發抖,他怒目圓睜:““魏公公,你莫要危言聳聽。朝廷缺錢,難道就只有加徵賦稅這一條路?如今朝廷吏治腐敗,各級官員貪污成風,這纔是國庫空虛的根源。就說各地的稅監,他們打着朝廷的旗號,卻幹着中飽私囊、橫徵暴斂的勾當,百姓苦不堪言。我們應該從整頓吏治入手,清查貪官污吏,抄沒他們的家產充入國庫,此乃釜底抽薪之良策。這就像清理河道中的淤泥,只有讓河道暢通,水流才能順暢。” 他的聲音在朝堂上回蕩,如洪鐘大呂,擲地有聲,讓不少正直的大臣微微點頭,眼中露出讚許之色,他們爲朱由檢的真知灼見而感到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