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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難道他們還會燒了您的藏書室不成?”
蒂利猛不丁打了一個哆嗦,杯子裏的酒又潑出來一點兒。
“放鬆,放鬆,您也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嘛!”左邊的人體貼地幫對方扶住酒杯,口氣緩了下來,“那件事情過去也有十幾年了吧,什麼都沒有發生。您不說,我自然也不會說,又怎麼會有人知道呢。”他的聲音更低了。
受驚的蒂利伯爵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可是……”他躊躇着開口,“……現在的情形又不一樣。事情已經鬧大了,聖盃騎士緊跟着就來了巴黎,我怕……”
“噓……小心隔牆有耳。”左邊的人突然截斷了他的話。他推開桌子,起身掀開流蘇簾幕的一角,往樓下看了看,似乎在尋找着什麼人。
蒂利驚慌失措地看着對方,他看到對方的面具晃了一下,好像是微笑牽動了脣邊的肌肉,面具上的小鈴鐺快活地搖擺,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因爲正在談論的事情而膽戰心驚,不明白對方爲什麼發笑,但是還沒待他發問,金色面具的主人已經一口飲盡了杯中酒,甩下猶自驚疑不定的德·蒂利伯爵,迅速離開了這間包廂。
舞會仍在繼續。酒精和香水的味道讓嗅覺失去了敏感,繽紛奪目的裝飾讓眼睛迷失了焦距,耳中充滿了笑聲、喧鬧,間或爭執聲,甚至情慾來襲的粗重喘息。就在弗朗索瓦·布歇那些充滿情慾味道的裝飾畫下面,丈夫們把別人的妻子們拖到欄杆下面、屏風後面、熄滅的蠟燭和金制酒盞的中間,完美複製了畫面上的內容,甚至是畫家的想象力無法企及的一切。
每個人的臉上都戴着面具。
金絲籠子裏掛着鸚鵡和其他羽毛豔麗的鳥兒,和着金色豎琴發出的悠揚樂聲歌唱;甚至還有一隻穿着綾羅綢緞的猴子,尾巴尖吊在籠子上,一手抓着自己那張小巧的面具,一手去夠桌面上的葡萄。它的靈巧和笨拙同時引得圍觀的賓客們哈哈大笑。猴子抓到葡萄,裝模作樣地衝人羣鞠了一躬,然後喫掉葡萄,把面具頂在它的小腦袋上,瞬間溜走了。一個穿着號衣的男僕氣急敗壞地追在後面,不知道它是哪位大人帶來的寵物。